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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语气凝重。
“是。”
盲僧闭目,“当七罪齐聚,断渊重鸣,命轮重启,真我归来。
而这‘真我’,究竟是救世主,还是毁灭者?连我都看不清了。”
***
与此同时,北漠边关,风雪如刀。
林陌与杀罪立于一座废弃烽火台上,远眺前方连绵不绝的军营。
旌旗猎猎,铁甲森寒,十万大军列阵待发,正准备对最后的敌国??云州??发动总攻。
“这里不该有战争。”
杀罪眯眼望着天际灰蒙的云层,“天地灵气紊乱,阴气压阳,正是邪祟滋生之时。
可这些士兵……他们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狂热。”
林陌手中握着一枚从紫天宗带出的命纹罗盘,指针不断偏转,最终死死指向军营中央那座金顶大帐。
“他在那里。”
林陌沉声道,“第二罪??‘贪’,就藏在国师体内。”
杀罪侧头看他:“你打算怎么对付他?正面闯营?还是潜入刺杀?”
“都不行。”
林陌摇头,“此人能操控帝王心智,使整个国家陷入集体贪欲之中,说明他已经掌握了某种‘群体心魔’的法则。
贸然靠近,我们也会被同化。”
“那就只能等他主动现身了。”
杀罪冷笑,“贪者最爱炫耀成果,胜利前夕,必会亲临战场,见证最后一刻的臣服。”
果然,当夜子时,战鼓齐鸣。
国师驾临前线,乘八匹白马拉动的玉辇,身披紫金袈裟,头戴五佛冠,面容慈祥,双目含光,宛若活佛降世。
但他每走一步,脚下雪地便渗出黑血,化作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花瓣上浮现出无数人脸,皆在无声呐喊。
“看到了吗?”
林陌躲在暗处,低声说道,“那些花,是被吞噬的灵魂。
他不是在积累信仰,而是在吞噬众生的‘渴望’??对权力的渴望,对财富的渴望,对长生的渴望……所有贪念,都被他炼成了养分。”
杀罪握紧刀柄:“这种人,该杀。”
“等等。”
林陌按住她,“他还不是真正的‘贪’,只是容器。
真正的罪核,还未完全苏醒。”
果然,国师登上高台,举起法杖,朗声道:“今夜破城之后,诸将士皆可瓜分云州三日!
金银归你,美人归你,土地归你!
朕,许你们一人封侯,万户食邑!”
话音落下,十万大军齐声欢呼,声浪冲天,竟引动九霄雷动!
就在此刻,林陌猛然察觉命纹罗盘剧烈震颤,一股无形波动自国师体内爆发,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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