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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陌闭上眼,许久才道:“她没死在火里,却死在了亲情手里。
她救了我,代价是自己的一切。”
风拂过残垣断壁,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像是少女裙角掠过的味道。
或许,她从未真正离去。
数日后,初圣宗召开宗门大会。
柳紫嫣虽仍有孕在身,但仍坚持亲自主持。
她在大殿之上宣布三令:
一、彻查全宗弟子过往经历,凡受“九幽锁灵阵”
影响者,皆由医堂施以解咒之术,不予追究;
二、重建幽冥祠为“守渊塔”
,派驻重兵镇守地底石殿,世代不得松懈;
三、废除旧规,允许杂役弟子参与核心试炼,凡有大功者,可破格晋升长老。
最后一项命令落下,全场哗然。
有人质疑:“掌门,此举恐乱纲常,动摇根基!”
柳紫嫣淡淡一笑,指向身旁静坐的林陌:“你们可知他如今的身份?”
众人沉默。
她继续道:“他曾是扫地杂役,背负冤屈,无人问津。
可正是这个人,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斩邪卫道,救我于生死边缘,护宗门于倾覆之间。
若这样的人都不能成为长老,那我们供奉的,究竟是大道,还是偏见?”
无人再言。
当日,林陌正式受封“执律长老”
,掌刑罚、督戒律、统暗卫,地位仅次于掌门。
授职仪式结束后,他独自登上后山悬崖,望着远方群峰叠翠,久久不语。
身后脚步轻响,萧清歌缓步走近,递来一杯清茶:“还在想她?”
林陌接过,轻啜一口:“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走出那个村子,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没有如果。”
萧清歌望着云海,“你走出来了,所以才能遇见紫嫣,才能改变这一切。
命运或许给你设了局,但破局的人,始终是你自己。”
林陌点头,忽而一笑:“你说,孩子出生后,该叫什么名字?”
萧清歌挑眉:“你问错人了。”
“我想好了。”
他望向朝阳,“若是男孩,就叫‘林归’,归来之归,愿他一生不必背负宿命逃亡;若是女孩,便叫‘林照’,光照四方,愿她如晨曦般驱散阴霾。”
萧清歌默然片刻,终是轻叹:“你已经是个父亲了。”
远处,一只青鸟掠过天际,衔着一片嫩叶,飞向掌门殿的方向。
而在那温暖的屋檐下,柳紫嫣正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唇角含笑。
腹中胎儿轻轻一动,仿佛回应着这个世界的第一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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