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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中浮现一名佝偻老者,身穿褪色丹袍,双目失明,手持一根断裂的丹杖。
“我是最后一任守炉人。
真正的本源,并非这颗‘丹心’,而是愿意为其献身的信念。”
“什么意思?”
秦朗皱眉。
“九渊并非邪恶之地,而是丹道的墓场与重生之所。”
老者叹息,“历代丹帝皆知本源不可私占,故自愿赴死,将毕生之道注入此炉,以维系天地丹气循环。
可后来者贪恋权柄,妄图窃取本源,于是九渊封闭,堕落者皆化为怨灵。”
“所以,想要获得本源,必须先献祭?”
秦朗明白了。
“不是献祭生命,而是献祭‘执念’。”
老者伸手指向他心口,“放下成帝的欲望,只为苍生炼丹,方可承接本源之力。”
秦朗沉默良久。
他想起极寒雪域那一战,想起云儿嘴角的血迹,想起唐心然含泪的眼眸。
他一路走来,确实背负了太多杀戮与牺牲。
“如果我不再追求帝位呢?”
他轻声问。
“那你已是真帝。”
老者微笑,身影渐渐消散,“因为唯有无欲之人,方配执掌大道。”
刹那间,紫晶爆发出万丈光芒,化作洪流涌入秦朗体内。
混沌丹火骤然升华,由银白转为透明,仿佛不存在于世间,却又无处不在。
“这才是……真正的混沌丹火。”
他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终于明白??所谓丹帝,不在权势,而在心境。
“少爷!”
云儿激动地抓住他的手,“你成功了!”
“不,”
秦朗摇头,“我只是找到了起点。”
他抬头望向虚空,仿佛穿透了九重天界,低语道:“接下来,我要让所有迷失的丹师回归正途,重建丹道秩序。
这一炉火,不属于我,属于天下求道之人。”
与此同时,外界。
唐心然站在通道尽头,手中天书剧烈震动。
第三页上的融心丹突然碎裂,化作一道暖流融入书页,整本书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
“他……真的做到了。”
她露出释然笑容。
而在九渊深处,秦朗牵着云儿的手,走出黑炉。
冰原开始融化,一朵朵冰莲破土而出,花蕊中跳跃着纯净丹火。
新的传说,已然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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