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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在落到她身上的那一瞬间，便没有再移动半分。
封小莹下意识地退后几步，远离他。
之前她整个人濒临崩溃，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孩子。
而此时观察到这个小孩，怪异极了。
眼睛是银灰色的，这个颜色让人第一个联想到的便是丧尸，末世之后，所有的丧尸眼睛都是灰色的。
但是没有这般漂亮，不够清澈，浑浊一片，也微微有些偏向雾霾一般的灰蓝。
这、这又是谁啊？
和德脸色阴霾地看着俞乖，“你跟着我做什么？”
俞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明明是个小孩子，却让封小莹感觉到了他周身那种掩不住的清冷而矜贵的气息。
他不像凶残狠恶的丧尸，更像那雪山之巅遗世独立的雪莲，不难想象，这小孩若长大成人，定是人人都妄图摘下的那朵高岭之花。
俞乖没有说话，两边尖尖的犬牙不动声色地抵着下面的牙齿，微微磨了磨。
和德沉默了几秒，转头回了屋内，丢下两个字，“过来。”
俞乖跟了过去。
他进来之后，和德就将那扇小门关上了。
俞乖的身高看着也就六七岁左右。
和德在他面前半蹲下，视线与他齐平，朝他伸出了手。
俞乖并不怕人，不躲不闪，直勾勾地盯着和德的脸。
人类温暖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下巴，蹭了蹭他下巴处的软肉。
宛若棉花糖一般的触感。
和德身上那股戾气散了一些，嗓音变得散漫，“说实话，你跟着我干嘛？”
俞乖眨了眨睫毛，将下巴低下，勾着他下巴处软肉的手指到了嘴边。
俞乖再也忍不住，张嘴便咬了上去。
那一瞬间，从他身上爆发出了宛若小狼崽子般凶恶而贪婪的气息。
和德吓了一跳，连忙躲开手。
俞乖咬了个空气，上下牙齿结实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可见他刚刚用了多大的力气。
震得俞乖半张脸都是麻的，眼睛红了，茫然又委屈地看着和德。
和德被逗笑了，眼里的阴霾一瞬间烟消云散。
像是连绵不绝的阴云被一股劲风忽地拨开，露出一片清朗。
她重新抬起手，捏住俞乖的小脸，让他被迫地张开嘴。
看着他一口凶狠又可爱的白牙齿，和德笑着将手伸进去，指腹贴着他尖尖的犬牙摸了摸，“还敢咬我？一口一小牙都要震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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