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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病看来还无妨,设有不测,世上没个不散的筵席。
扶我灵柩回乡后,断不必劳亲友吊奠,到要速请亲友,与你弟兄二人分家,断不可在一处居祝家中住房,原介是三百三十两,你弟兄二人,谁爱住此房,即照原价归结,另寻住处。
将来不但田产,即此并家中所有器物、银钱、衣帛等类,虽寸丝断线,亦须眼同亲友公分,以免骨肉争端。
若谁存丝毫占便宜之见,便是逆命贼子。
段诚也在此,共记吾言。
你是我家四世家人之后裔,他二人有不合道理处,须直口苦劝,毋得瞻徇。
若他们以主人欺压你,就和欺压我一般。
你为人忠直,今以此相托,切莫负我。”
段诚听了,泪下如雨。
又向文魁道:“你除了顽钱,我想普天下也再没第二个人能占了你的便宜,我到也放心。
你兄弟人忠厚,你要步步疼怜他,我死去亦得瞑目。”
说话间,又烦躁起来,次日更甚。
本县东门外有个举人,姓强名不息,专以行医养济家口,是个心粗胆大,好走险路的人。
被他治好了的也有,大要治死的居多,总在一剂两剂药上定死活。
每以国手自任,地方上送他个外号,叫强不知。
即或有被他治好的,又索谢礼过重。
因此人又叫他做强盗。
把个举人名品,都被他行医弄坏了。
朱文魁慕他治病有决断,两三次打发衙役请来,看了脉,问了得病日期,又看了看舌头,道:“此真阴症伤寒也,口渴烦躁,皆假相耳,非用人参五钱、附子八钱,断无生理。”
文魁满口应承。
文炜道:“医理我一字不知,只是阴阳二症,听得人说,必须分辨清楚,药不是轻易用的。”
文魁道:“你少胡说,先生来,自当以先生话为主,只求开方早救为是。
你讲得是什么阴阳?”
强不知道:“似此症,我一年内也不知治着多少。
我若信不真切,敢拿老父母试药?不是学生夸口说,城内外行此道者数十人,笑话他还没一个识得此症。”
文炜不敢争辩。
开了方儿。
文魁便着段诚同衙役买参挝药。
强不知去后,文炜放心不下,将药方请教先治诸人,也有一言不发的,也有摇头的,也有直说吃不得。
文炜与文魁大争论起来,文魁急了,大嚷道:“你不愿父亲速好么?耽搁了性命,我和你誓不同生。”
文炜也没法,但愿服药立愈。
服药后,便狂叫起倒不已。
他原本是阳症,不过食火过重,汗未发透,邪气又未下,若不吃药,亦可渐次平安,他那里受得起人参附子大剂。
文炜情急,又与文魁争论,文魁道:“亏你还是个秀才,连『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二句,都不知道。”
又待了一会,朱昱声息俱无,文魁道:“你看,安静了没有。”
文炜在嘴上一摸,已经死了。
文炜抚尸大叫,文魁亦大惊,也悲号起来。
哭了半晌,率同衙役,停尸在中堂,买办棺木。
本县闻知,立即差人送下十二两奠仪。
三日后,署理官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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