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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
小公主跑过去，坐到脚踏上，抱着他父王的腿哇哇哭了起来。
萧迟垂眸看着闺女。
他棠棠生的，不但长得像他棠棠，还跟他棠棠一样爱哭，哭起来跟开了水闸般停不下来。
萧迟抚摸闺女发顶，疼爱轻声：“好了，不哭了，父王回来了。”
小公主哭得更大声，把父王的腿抱得紧紧的，哭了好一会，才仰头抽泣说：“父王答应小唯儿，以后不准再离开小唯儿了…”
“好，父王答应你，以后都不离开小唯儿。”
他棠棠给他生的小闺女，萧......
陈砚醒来时，天还未亮。
棠树的光已褪去，但空气中仍残留着某种低频的震颤，像一根绷紧的弦，在寂静中微微嗡鸣。
他躺在书院西厢的旧榻上，身上盖着苏晓昨夜留下的薄毯，鼻尖还萦绕着铁盒锈蚀与泛黄纸页混合的气息。
窗外，风掠过新长成的棠林，发出沙沙声响，仿佛整片树林都在低语。
他坐起身，手指不自觉地探入衣袋??那朵复活的花仍在，花瓣温润如玉，花心处的古篆字迹在晨光下若隐若现。
他凝视良久，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朵花不该存在。
它来自静语窟第八裂隙，是无数被压抑记忆的具象化产物，按理说一旦脱离共鸣场便会枯萎。
可它不仅活着，还在缓慢生长。
“你听见了吗？”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白露。
她站在廊下，穿着一袭褪色的红裙，裙摆沾着露水，像是刚从很远的地方走来。
她的面容比陈砚记忆中的更清晰了些，不再模糊如雾，却依旧透着一股不属于现世的轻盈感。
她没进屋，只是倚着门框，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花上。
“听见什么？”
陈砚问。
“心跳。”
她说，“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是桥的。”
陈砚皱眉。
忆归桥虽被赋予了象征意义，甚至因记忆神经网络的融合而产生共振现象，但它终究是石砌之物，怎会有心跳？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掌心一热。
那朵花突然轻轻颤动，如同感应到了什么。
紧接着，远处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咚”
，像是钟声沉入深井，又像鼓点敲在心口。
“它醒了。”
白露走进屋内，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三十年前，他们把最锋利的思想埋进地下，以为泥土能封住声音。
可声音不会死，只会沉睡。
现在，它们要回来了。”
陈砚想起昨晚梦中所见：一片无边的黑湖之下，无数人影悬浮其中，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而湖面之上，一座座桥接连亮起，每一座都通向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人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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