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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伞如林，肃穆无声。
裘元忠、王高义、宁旭柳、秦寿、荀鸿云和“五人行”
的兄弟十六人抬着灵柩，步伐沉重而缓慢。
他们的肩膀绷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这样就能让郑毅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我紧随灵柩走在最前面，手里捧着郑毅的遗像，黑西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身后，赵秋芳、薛念、吴晓萌、艾莉丝、拓拔云朵依次跟随，再往后，是五人行所有中层以上的兄弟姐妹，黑压压一片，像一道沉默的墙。
秦满堂一路走，一路喊，“兄弟姐妹们，跟灵走哇！
郑毅，一路走好！”
棺木入土，黄土掩埋。
当灵柩缓缓降入墓穴时，荀鸿云终于绷不住，一拳砸在旁边的大理石墓碑上，指节瞬间渗出血丝。
秦寿死死咬着牙，眼眶通红，却硬是一滴泪没掉。
他知道郑毅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场面。
裘元忠从怀里掏出一瓶白酒，拧开盖子，倒了一半在墓前，仰头灌下另一半，嗓音沙哑："
狗剩子，路上喝点，这是狗哥给你准备的华夏最好的酒。
"
我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华子，点燃三支，插在墓碑前。
烟丝燃烧，青烟袅袅上升，像是郑毅的灵魂最后吐出的烟圈。
"
狗哥……"
拓拔云朵声音发颤，递过来一把铁锹。
我没接，只是抓起一把黄土，缓缓洒在棺盖上。
一捧土，一声兄弟。
再一捧，一生情义。
赵秋芳站在一旁，忽然捂住嘴，肩膀剧烈颤抖。
拓拔云朵扶住她，低声说了什么，她却猛地挣脱，走到吴晓萌跟前，接过纯金的白玉兰，放在郑毅的灵柩前：“孩子，一路走好，缺啥，告诉娘！”
"
狗剩子！
你他妈说话不算话！
"
荀鸿云声音嘶哑，像是要把所有的恨和痛都吼出来，"
你说过要和我结为儿女亲家的！
"
他默默从腰间里抽出一把匕首，那是郑毅送他的，刀柄上刻着"
五人行，生死同"
。
他将匕首插进墓前的泥土里，冷声道："
狗剩子，你的债，我们己经给你讨了，赵秋俊和林子浩进去了，法律会还你公道。
"
风突然变大，卷起地上的纸钱，在空中盘旋。
艾莉丝站在我身旁，金发被风吹乱，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郑毅的灵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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