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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来了,拄着拐杖的老兵也来了。
他们在坟前放下锅,轻声道:“阿婆,今晚我们替你看着火。”
陈默没有说话。
他蹲在墓碑旁,用随身小刀在石基上刻下一个符号??那是“守岁”
锅曾在他掌心烙下的印记,代表“等待亦是团圆”
。
当晚,他梦见自己再次站在那片无边厨房之中。
但这一次,四面八方的锅不再低语,而是齐声歌唱。
歌声古老而温柔,歌词只有三个字:
**“回家吧。”
**
父亲的身影出现在中央,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
“任务完成了。”
陈默说。
“嗯。”
男人点头,“可你还想继续吗?”
他想了想,笑了:“我想去看看更多人的饭桌。
有些地方的孩子还没吃过热汤面,有些老人每天对着空屋说‘开饭了’……火种回来了,但还有很多锅,还在等着被人听见。”
父亲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那你去吧。
不过记住,别忘了给自己留一碗热饭。”
梦醒时,晨光初现。
陈默收拾行囊,准备下山。
临行前,他最后一次抚摸“天坠鼎”
。
锅身温润,仿佛有了心跳。
“你要跟我走吗?”
他问。
锅不动,但锅底浮现一行新字:
>**“这次换我陪你。”
**
他笑了,跨上摩托车。
油箱早已加满,后备箱塞着几包干货、一瓶酱油、一把旧锅铲。
地图上标记了上百个红点??那些尚未被唤醒的老锅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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