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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寰言接过凌芷手上的东西，往药庐去。
凌芷跟着北寰言，他个子长高了，步伐也变大了，只是跟着凌芷就跟不上。
她连忙快跑了两步，拉着北寰言的衣袖。
北寰言察觉凌芷跟得费劲，便放慢了脚步，让她跟他一起往前走。
“舞姐姐说你跟郭哥哥出去喝花酒了。”
凌芷仰着头问，“花酒是什么？是酒里有花的酒吗？”
北寰言低头看凌芷，她一直伸着脖子，想要听他说。
北寰言回答说：“那是男子寻欢作乐地方。”
“寻欢作乐？”
凌芷挠了挠脑袋，不懂怎么个寻欢作乐法。
北寰言没想瞒她，说：“那里有歌姬舞姬乐姬文姬，全是姑娘。”
听见北寰言这么说，凌芷眼睛瞬间就暗了许多。
她低头，沉默了很久，才道：“是诗词里说的秦楼楚馆？”
“嗯。”
北寰言应着，带着凌芷继续往前走。
“那，言哥哥你……”
凌芷眨眨眼睛，紧紧地跟着北寰言，“寻欢作乐了吗？”
“没有。”
北寰言目光落在道路的前方，有光的地方，“我第一次去……不敢，也不会。”
“哦……”
凌芷捏着北寰言的衣袖，心里一酸，“那你长大了，胆子大了会去吗？”
北寰言想了想：“如果有人邀请，避不开，应该还会去。”
“郭哥哥是不是经常去？”
凌芷问。
“他也是应酬，避不开才去。”
北寰言想郭学林今日也没撩拨那些姑娘，只是单纯地找姑娘来陪他划拳喝酒，想来郭学林也不是在外面乱来的人。
凌芷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北寰言：“那地方言哥哥能去，我以后长大了能去吗？”
北寰言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凌芷
“我不能去吗？”
凌芷蹙着小眉毛，“为什么我不能去，哥哥们都能去？为什么只有男子能去，女子不能去？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地方，只能男子玩乐？”
凌芷想着眼睛就红了，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公平……”
凌芷一想到北寰言可以去青楼楚馆跟别的姑娘在一起寻欢作乐，吃花酒，心里就不舒服。
为什么男子能去找姑娘，她不能去呢？
北寰言望着凌芷，不知道要如何跟凌芷解释这个世界对女子不公。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只能三从四德。
男子可以寻欢作乐，女子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着后院那一亩三分地。
她是身为女子，不能置喙自己的夫君做这些事。
“身为女子一点都不好，”
凌芷说着就有哭腔，“我不想当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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