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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心头剧震。
她立刻取出录音笔,播放了一段尘封已久的音频??那是九年前,周临川执行任务前最后一次通话录音,原本只录下了他单方面的告别。
但在共心仪关闭前夕,系统曾自动回溯并重构了部分缺失数据,竟奇迹般还原出了林婉当时的回应。
此刻,她将那段“我爱你”
剪辑出来,单独循环播放,贴近女孩耳边。
>“……我爱你。
不是因为你回来了,而是因为即使你消失了九年,我还是每天都在听你说‘等我回来’。”
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呼吸渐渐平稳,嘴角浮现出一丝安心的笑意,低语道:
>“爸爸……你听到了吗?
>妈妈说,只要有人一直说着‘我爱你’,你就还能听见……
>那我也变成声音好了,飘进风里,飘进雨里,一直说着,直到你也听见……”
翌日清晨,女孩退烧醒来,第一句话是:“林老师,我梦见爸爸回来了。
他说,谢谢你替我说完那些话。”
林婉抱着她,久久无言。
几天后,她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设立了一个“声音信箱”
??一个木制小盒,上面刻着两行字:
>把说不出口的话写下来,塞进来。
>总有人会来读,会听,会记住。
第一天,投入三封信。
第三天,十二封。
一个月后,信箱爆满,村民们自发搭建了一面“言语墙”
,挂满手写卡片与录音胶囊。
有人写道:“我对不起那个被我举报的同学,他后来辍学了。”
有人录下:“妈,我不是不想结婚,我只是害怕弄丢现在的自由。”
还有一个盲人老人请人代笔:“我这辈子没看过星星,但昨晚有人告诉我银河长什么样,我觉得……那就是家的方向。”
林婉把这些全都收录进档案袋,编号归档。
每一份,都是人类重新学会倾听的证据。
某夜,她独自登上山顶,打开母亲的录音笔,播放最后一段未曾公开的私语??那是母亲晚年病重时偷偷录下的,从未示人:
>“婉儿,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我已经走了。
>别难过。
我和你父亲之间有很多话没说完,但我们用眼神说了,用手势说了,用几十年的沉默说了。
>语言不是只有声音才算数。
>你看春天的花开,冬天的雪落,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老人临终前的微笑……
>都是语言。
>所以,不要执着于机器能否听见。
>要相信人心本来就会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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