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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我今天好像突然就知道理想是什么了。”
她转头，看向他。
这一转头，她那张月光下显得柔和的脸，让他心绪有些不宁。
“哦，是吗，以前不知道吗？”
他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些。
“以前呢，埋头干活儿，不知道前路是什么。
遇到坎儿了，总觉得熬一熬就过去了。
现在，我觉得我才真正喜欢上这个工作，觉得它有特别丰富的价值和意义，你不觉得，我们向往的商业公平，我们想要的透明交易，总要有人去捍卫。”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光。
“我是看到你，才看到了这个职能的意义。”
他侧目看到她生动的面孔。
“那你就别走了，沈毅也许很快就会离开了。”
她挽留他。
他却觉得，这种挽留也是拒绝，她挽留的是他的前程，拒绝的是他的爱意。
“沈毅其实并不想让我接他的位置。”
他看得很清楚。
“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看出来，他一直在给我挖坑么。”
“说来听听。”
“何韵宁的那个对赌，就不说了，那件事儿，幸亏你觉察得早，我们算是把这个坑填上了。
他现在肯定让你尽快批新项目的市场经费，据我所知，新项目公司的销售副总，是他安排的人，而这笔经费，就是要让这个副总做业绩的，也就是说，他押宝后半年新产品市场能够打开，把全年业绩做上去。
那我上半年丢单的几个项目，就不会影响全年
业绩，他的业绩还是光鲜的，但我的业绩就会大幅下滑，一个败军之将，怎么能升任总经理。”
“难怪....我还在想，为什么你丢单的项目，他好像并不关心，而在新项目上却对我步步紧逼让我把活动经费的款赶紧放出去。”
程野突然明白了，如果推理成立，沈毅把涉及白羽业绩的项目出卖了，只要新项目能接棒，那他照样可以光鲜地升到集团。
这就好比是，白羽只有一个碗，而沈毅有好几个碗，白羽碗里的食空了，白羽就可能会饿死，但沈毅可以从其他碗里找食，白羽饿死，对沈毅的食并没有影响。
“所以你没有批那笔市场费用，他现在肯定是急得跳脚，当然间接地，你也是帮了我。”
白羽说。
“你有没有怀疑过沈毅。
在你丢单的项目上，是他泄露了报价。”
她压低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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