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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焰幽蓝,照得他脸庞苍白如纸。
“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孩子抬头,眼神空洞,“我已经等了三年了。”
陈小满心头一紧,急忙上前半步:“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怔住,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
他低头看着灯,喃喃道:“我不知道……没人记得我了。
娘亲死前喊我‘小豆’,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名字……爹爹埋我在河边,后来连坟都被冲垮了……我找不到路回家。”
陈小满双膝一软,几乎跪下。
他又看见了??那盏蓝焰灯,正是归墟门前引魂灯的模样。
这孩子已非活人,而是游荡三年未能投胎的孤魂,因执念太深,勉强维持人形,却连自己的名字都已被世界抹去。
“我帮你找回来。”
他握住孩子的手,冰凉刺骨,“只要你还记得一点点,我就带你回去。”
孩子摇头:“我只记得……糖油饼的味道。
还有,娘亲总唱一首歌:‘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陈小满猛地一震。
这首歌……阿宁生前也常哼。
他猛然回头看向阿元,后者已面色惨白:“不对,这首曲子……是归墟血脉才能听见的安魂调!
普通亡魂不可能记得!”
就在此时,孩子手中的灯突然熄灭。
四周陷入黑暗,唯有残灯在陈小满背上微微发光。
那孩子身形开始扭曲,面容模糊,竟渐渐化作一道黑雾,向后退去。
“别走!”
陈小满欲追,却被阿元一把拉住。
“不能跟!”
她急声道,“那是饵!
有人用亡魂做引,想把我们拖进陷阱!”
果然,地面开始震动,黑水河方向传来轰鸣。
河水逆流而上,形成一道黑色瀑布,悬于半空。
河面裂开,浮现出一座倒悬的庙宇虚影,檐角挂着七盏血灯,每一盏灯中都困着一个挣扎的身影。
“那是……归墟投影的逆象!”
陈小满瞳孔骤缩,“有人在模仿归墟之力,却用来囚禁亡魂!”
空中忽然响起一阵铃声,清脆却诡异,像是由无数细小骨头碰撞而成。
紧接着,一个身影踏着黑水走来??是个女子,白衣胜雪,长发披肩,面容极美,却毫无生气,双目全黑,不见瞳仁。
她手中抱着一面铜镜,正是寒渊观密室中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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