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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的士族子弟们随手扔的糕点零嘴，对清扫的工人来说，都是精贵东西。
“我知道这杂烩为什么那么好吃了！
它不用吐骨头，饿的时候能大口大口地吃，那种满足感，别的菜给不了。”
好久远又熟悉的词，是了，农村盖新房子，上正梁那一天，主家会准备染红的馒头点心，甚至还夹杂着十几文铜板。
从房梁上洒下来，给看闹热的村民抢。
那是盖新房子最大的彩头，农闲时月，但凡知道十里八村哪家上梁，孩子们会相约着走很远的路也要去抢点零嘴。
不禁笑骂自己：“老道啊老道，你一把老骨头了，怎么血还不凉呢？天下苦命人那么多，你又能管过来几个？”
锦安很不解：“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姐最近教了很多人做点心，姐姐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锦岁失笑，踹了黑虎小腿一脚：“快去吧！
给我在这装什么装！”
她一个才及笄的姑娘，带着一双弟妹艰难度日。
凌爷爷抚须一笑：“好啊！
老道必备礼物道贺。”
而他们这些流民，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人盖新房子了，要么住在山洞，要么用木头、石头随便盖个遮雨地，还有住地窝子的。
还是锦安眼尖看的清楚：“阿爷，姐姐在教那个大姐姐做什么呢？”
锦岁表扬地朝弟弟竖个大拇指，这小子，会说话。
可是你这茶水太酸涩，有钱的贵人不会想喝，你卖太低价又不划算。”
锦岁笑着捏捏弟弟的小肉脸，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呢！
想想初见他时，瘦的脸上没有二两肉。
三人一起往杂烩食肆走，路上凌爷爷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阿爷一直在想，边城的穷苦人这么多，咱们能救几个？”
茶水氲氤，只看到锦岁对着女孩的大茶桶指来指去，女孩在旁边不断抹眼泪。
怎么看都像这个卖桶茶的得罪了王爷，在挨骂。
锦岁扭头，看到一只手端着一大碗杂烩，一只手按着自己肩膀的燕十一。
毫无疑问，在边城能摆出这样谱的人，只有燕九郎。
“在边城不会有乱收商税的衙役，也不会有不爽就推翻你摊位的兵卒或纨绔公子，若遇不公，只管去流民营找官吏做主。”
燕十一拉着她的胳膊就往燕九那桌走：“那可不行，我哥有事找你。”
“你怎么这么清楚？原来你们早就认识阿秀了？我是路过看她一个小姑娘，愁眉苦脸，弟弟妹妹在旁边叫饿，才指点她两句。”
普通人讨论着上午精彩的球赛，买黑羽队赢的欢天喜地，买周家赢的垂头丧气，开始推测下午会是哪一场赢？
欢喜道了声：“俺先走了，下场比赛俺会进更多的球！”
他还很小声地提醒：“我哥把白狮都带来了，说明他非常生气，生气到需要白狮来安慰。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撸着猫背，一遍又一遍。
他面前也放着几碗菜，但餐具精美，杂烩还摆盘了！
而底层中的底层，才入籍的流民们，在欢喜自己能找到这份工作，能捡到一块完整的点心……
锦岁转身就想跑：“我忘了约了顾长萧吃午饭，我先走了，你们去吃杂烩啊！”
锦安提醒：“边城的穷苦人会越来越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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