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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过往？
他还未来得及细想，整艘【北斗一元舰】猛然剧震，动力全失，开始朝着下方星河坠落。
与此同时，宫殿石门缓缓开启，一道纤细身影缓步走出，白衣依旧，面容却比之前苍老十倍，眼角布满细纹，发间已有银丝。
是玉仙儿。
但她已不再是百年前的模样。
她的左半边身体呈现灰白色，肌肤如枯木皲裂，显然长期承受着封印反噬；右眼则化为纯黑，内里似有万千亡魂流转。
她手持一根断裂的玉箫，步伐沉重，每走一步，脚下便盛开一朵血莲。
“宋娟中。”
她开口，声音沙哑，“你比我想象中更蠢。”
“也许吧。”
宋娟中抹去嘴角血迹，举起归墟剑，“但蠢人也能做成大事。”
“你们闯过了第七十九禁，很好。”
玉仙儿冷笑，“可第八十禁，不需要战斗，只需要等待。
只要你们还保有‘我是谁’的念头，就会被这片领域慢慢吞噬。
等到意识消尽，肉体腐朽，连灵魂都会变成支撑黄泉天宫的梁柱。”
“那就让我们变成梁柱。”
宋娟中平静道，“只要能让后来者看清这条路的存在。”
玉仙儿眼神微动，似乎被这句话刺中了什么。
片刻沉默后，她低声问：“你们……真的以为自己是为了故乡而来？”
“不是吗？”
宋娟中反问。
“你们早就不记得家乡的味道了。”
她摇头，“百年偃甲生涯，你们靠的是执念活着，而不是记忆。
你们怀念的，从来不是某一座城、某一条河，而是‘被需要’的感觉??是作为大昭舟师的身份，是身为将军麾下精锐的荣耀。
你们怕的不是回不去，而是失去意义。”
宋娟中浑身一震。
这话，像一把刀，剖开了所有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说得对。
我们早已忘了母亲的面容，忘了妻子的名字，甚至记不清最后一次踏上陆地是什么时候。
但我们还记得旗号，记得口令，记得出征前那一碗烈酒的滋味。
这些零碎的记忆，或许不足以拼出完整的人生，但足够让我们选择如何死去。”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如铁：
“你说我们是例外，是山海咒禁允许存在的漏洞。
那我就用这个漏洞，凿穿它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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