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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礼堂座无虚席,连讲台两侧、沙可的背后都挤满了医科学生。
沙可对讲座的准备十分认真。
他的讲稿先在助手面前预讲,然后通过大家分析讨论对各种医学术语做了修订。
沙可的讲座理论前沿、内涵丰厚、资料新颖、生动活泼。
沙可经常从德国、英国、意大利和美国的医学期刊上援引大量的论据来论证自己的发现,并尽量采用各种直观教具如人体塑像、石膏模型、图表等。
弗洛伊德回想起在维也纳听过的那些条理不清、令人厌倦的讲座,就更加钦佩沙可的讲座力避陈词滥调,以及他所主张的医学文献能够像文学作品一样优美生动的大胆见解。
半年多来,在法国萨尔拜特里尔医院留学期间,沙可对癔症、催眠术和性病因的研究,使弗洛伊德大感兴趣,颇有收获。
弗洛伊德在给玛莎的信中写道:“再没有别人如此深刻地影响着我,不管我自己是否认识到这个种子会长出丰硕的成果,反正沙可已成为我最尊敬的一个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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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癔症观。
有一天,沙可走进演讲堂,宣布他讲的题目是《男性癔症》。
这对维也纳大学弗洛伊德讲师来说,简直是不可理解的。
癔症音译“歇斯底里”
,hysteria一词的词根“hysteron”
,就是“子宫”
。
弗洛伊德学医这么多年,一直听说癔症只有女患者。
医学界传统上把歇斯底里看作妇女病,即因“子宫倒错”
或“**”
(clitoris)病症所引起。
沙可这一创见,在讲演时引用大量病例为佐证。
例如,马车夫波尔兹(Bolze),男性,25岁,一次事故,摔伤了右肩和右胳膊,但无外伤。
6日后,马车夫波尔兹彻底瘫痪,起床后发现右臂一动不动地悬挂着,除了手指之外哪儿都不能活动。
这个胳膊已无疼痛和冷热感觉。
虽然我们了解的症状是肩膀和胳膊的运动彻底麻痹,皮肤感觉完全丧失,但肌肉反射正常,肩膀和胳膊没有受到生理性伤害,因此沙可诊断不是真正的麻痹症,而是癔症性瘫痪。
就是说,那起事故使马车夫受到惊吓,运动麻痹其实是那次惊吓、那个精神创伤所致,而不是胳膊上的生理损伤所致。
后来,当马车夫波尔兹要出院时,弗洛伊德小声对沙可说:“病人根本就没瘫痪。”
沙可回答道:“噢,可他确实瘫痪过!”
看到弗洛伊德有些惑然,又说:“也许是由神经系统的某种微小损伤,加上从高处摔下来这一心理创伤所引起的,后来又被另一心理创伤治好了,也就是使他非得挥动双臂威胁对方的那么强烈的愤怒。”
弗洛伊德不安地问:“沙可先生,我们是不是已经进入了心理学的领域,而不是生理疾病的领域?波尔兹的病是不是心理作用造成的?”
沙可严厉回答:“波尔兹的癔症性瘫痪是生理病,产生于大脑皮层损失,主要是在控制手臂运动的区域,但是从本质上说又不是整体器质性病变。”
后来,弗洛伊德曾问过门诊部主任马利先生,得知死于癔症瘫痪者尸检并没有发现器质性损伤。
这时,弗洛伊德无奈地说:“是什么原因使某些人遭遇不太重大的事故之后变成癔症瘫痪者,而其他人却安然无恙?”
马利说:“神经系统的遗传性脆弱。”
弗洛伊德认真研读了沙可教授有关癔症的各种论著,走遍了萨尔拜特里尔医院的各个病房,研究了各种类型的癔症,撰写一篇《癔症性与机体性症状学的比较》的论文。
其中,他把机体性界定为“脊椎组织或大脑的生理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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