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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毁灭自己,为了打消自我毁坏的冲动,而去破坏他物或他人,对我们而言似乎的确是必要的。
这对道德家而言,的确是一种可悲的披露。
但长期以来,道德家总以我们猜测的不可能性聊以**。
事实上,一种古怪的本能甚至将破坏的目标指向自己栖身的躯体!
诗人们的确提到了这样的事情,但诗人是可以不负责任的,他们享有诗歌式的豁免权。
附带提一下,这样的看法甚至与生理学也有关联:例如,胃黏膜侵蚀它自身就是一例很好的说明。
但我们得承认,自我破坏性本能需要在更广泛的基础上寻找证据。
毕竟人们不能仅仅因为少数可怜的傻子将其性满足与某种奇特条件相联系,就冒险做出这样一个范围巨大的假设。
我相信,对本能的更深刻的研究将会带给我们所需的东西。
这种本能不仅统治着心理活动,而且统治着植物性神经的活动,这些有机体的本能展现出一种值得我们深感兴趣的特征(将来,我们才能判断这种特征是否为本能所具有的普遍特征)。
因为本能显示了一种恢复事物早期状态的努力。
我们可以假定,在事物已获得的某种状态被搅乱时,一种本能就会产生出来重新制造那种状态,并产生一种我们可叫做“强制性重复”
(pulsio)的现象。
整个胚胎学就是这种强制性重复的一例。
在整个动物王国中,都存在再生已丢失器官的能力。
除了治疗外,我们疾病的痊愈应归功于复原的本能,而这种复原的本能就是上述能力的遗迹,该能力在低等动物身上得到了巨大的发展。
鱼类在排卵时的回游、鸟类的定期迁徙,甚至可能所有我们称为动物本能[109]的行为表现,都是在强制性重复的法则下产生的,这个法则表明了本能的保存性。
在心理领域,我们也不难看到该法则的表现形式。
我们已注意到这样的事实:在对梦和反应——尤其是那些发生于移情中的梦和反应——的精神分析中,儿童期的被遗忘和被压抑的经验会重现,尽管这种重视与快乐原则的利益是相抵触的;通过这一途径——即假设在这些情形中,强制性重复甚至正在征服快乐原则——我们就可以对上述事情进行解释。
不通过精神分析,我们也可观察到类似的现象。
有些人在其生活中,不断重复相同的不正确行为以伤害自己;而另一些人则似乎被厄运缠身。
但更进一步的研究又告诉我们,厄运却是他们自己无意识地惹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认为强制性重复具有“恶魔”
的特性。
但本能的这种保存性特性如何能帮助我们理解自我破坏性呢?像这样的本能想要回复到什么样的早期状态呢?答案是容易发现的,并可开辟广阔视野。
假如生命确实曾经产生于无机物——在某个无法推算的远古时期,以某个我们无法想象的方式产生——那么,根据我们的假设,那时就应产生一种一再企图毁灭生命并重建无机物状态的本能。
假如在这个本能中,我们能识别出我们假设的自我破坏性,我们就可以将这种自我破坏性看作是一种“死的本能”
(deathinstinct)的表现,这种“死的本能”
在每个关键过程中都必将表现出来。
现在,我们相信,这种本能可分为两类——爱的本能,它企图将越来越多的有生命的物质结合起来,形成一个更大的整体;和死的本能,它与上述企图相反,而是想使有生命的一切退回到无机物状态。
生命现象就是产生于这两类并存但又矛盾的行动中的,直到被死亡带回到终点。
你们可能不以为然地说:“它不是自然科学而是叔本华的哲学!”
但是,女士们,先生们,一个大胆的思想家为什么不能猜测到某种后来才被严肃而艰苦的细致研究所证明的东西呢?而且,没有什么东西没有被说过。
在叔本华之前,就有人说过类似的话。
更何况,我们所说的又确非叔本华的哲学。
我们没有肯定死亡是生命的唯一目的;也没有忽视有死亡也有生命这一事实。
我们仅是承认这两种基本本能,并承认它们各有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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