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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危险情境都与生命的某一特殊阶段或心理机构的某一特定发展阶段相对应,并显得对这一发展阶段而言是合理的。
在早期婴儿阶段,对于不管是来自外部还是来自内部的大量兴奋,个体都没有发展出某种装备对之加以精神的控制。
在其生命发展的某一阶段上,他的主要兴趣就在于,他所依赖的人不应该撤回对他的照料。
后来在他的童年期,当他感觉在与他母亲的关系上,他父亲是他强大的竞争对手,并意识到他对父亲的攻击倾向和对母亲的性意向时,他确实很正当地处于害怕父亲的境况;而且,他对遭受父亲惩罚的恐惧通过阉割恐惧中的心因性强化而能够寻求表达。
最后,当他进入社会关系时,他确实有必要害怕他的超我,害怕拥有一颗良心,而这一因素的缺失必将引起严重的冲突、危险等。
然而,这最后的一个论点又引起一个新的问题。
撇开焦虑情感不谈,让我们暂时谈论另一种情感,如痛苦。
对于一个4岁的女孩来说,如果她的玩具摔坏了;或者对于一个6岁的女孩来说,如果她的家庭教师责骂她;或者对于一个16岁的姑娘来说,如果她遭到男朋友的轻视;又或者对一个25岁的少妇来说,如果她自己的小孩死了,那么,她们都会痛苦地哭泣,这似乎是完全正常的。
在所有这些情况中,痛苦的每一个决定因素都相应地具有它自己的合适时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都会消逝,唯有最后而确定的因素才会保持终生。
对于同一个女孩来说,在她长大成人、婚嫁生子之后,如果因某种毫无价值的饰物之毁坏而哭泣不已,那我们一定会认为是不可理解的。
然而,这正是神经症患者的行为方式。
虽然在她的心理机构中,控制刺激的各种能力早已在很大的程度上得到发展,而且,虽然他已完全成熟,能够自己满足自己的绝大多数需要,并早已知道阉割已不再作为一种惩罚而加以实践,但他的行为方式表现得好像各种旧的危险情境依然存在,并保持着焦虑的全部早期决定因素。
为什么会如此?这需要一个篇幅相当长的回答。
首先,我们必须对事实加以筛选。
在大多数情况下,焦虑的旧有决定因素在完成了神经症反应(eurotis)后确实会消失。
非常年幼的婴儿的恐怖症,如对独处、黑暗或与陌生人在一起的恐惧——这些恐怖症几乎完全可以被认为是正常的——通常都会在日后消失;就像我们通常谈论婴儿期其他某些障碍时说的那样,婴儿就是“从它们当中长大”
。
经常出现的动物恐怖症的发展过程亦如此,而早年的许多转换性癔症(hysteria)于日后的生活中亦不再持续。
仪式化的动作在潜伏期极为常见,但这些动作很少会在后来发展成为全面的强迫性神经症。
总之,就我们对城镇中依据相当高的文化标准来生活的白人家庭的儿童的观察而言,童年期神经症在本质上都是有规律地在儿童发展的某些阶段上出现,虽然直到目前还很少有人对此加以注意。
儿童神经症的各种表现,毫无例外地都可以在成年人的各种神经症中观察到;但绝不是所有显示出这些表现的儿童后来都变成神经症患者。
所以,随着个体的逐渐成熟,焦虑的某些决定因素必然消失,某些危险性情境也必然失去其意义。
不仅如此,虽然某些危险性情境持续到后来的阶段,但必须改变它们的焦虑决定因素以符合时间的要求。
例如,一个成年男人在知道了习惯上不再因人们沉湎于性事而阉割他们,但另一方面又知道了某些严重的疾病会染上那些以性事的方式来释放其本能的人之后,他可以在梅毒恐怖(syphilidophobia)的伪装下保持着阉割恐惧。
焦虑的另外一些决定因素,如对超我的恐惧,注定永远不会消失而终生伴随着人们。
在这种情况下,神经症患者与正常人会有所不同,因为他们对有关危险的反应异常强烈。
最后,对于阻止原初的创伤性焦虑情境的回归,成熟因素并不能提供万无一失的保证。
对每个人来说都存在着一个极限,一旦超出这一极限,他的心理机构就不能发挥作用,并因而不能控制需要释放的兴奋的量。
这些细微的纠正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此处所讨论的事实,即许多人在针对危险的行为表现中依旧保持着幼稚性,而且不能克服已经过时了的焦虑决定因素。
否认这一事实就等于否认神经症的存在,因为我们所说的神经症患者指的正是这些人。
但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当个体发展进入下一个阶段时前一阶段的神经症不能全部终止呢?在对危险的反应中的持续成分从何而来呢?在激起变态的、并通过其不适当性而与生命运动相对立的各种反应方面,为什么唯有焦虑情感拥有对其他所有情感的优越性呢?换句话说,我们无意中又碰到了那个我们经常碰到的难题:即神经症从何而来——它自己所特有的终极存在理由(raisond'être)是什么?关于这个问题,虽然已有精神分析几十年的研究,我们依然和刚开始时一样一无所知。
第十章
焦虑是对危险的反应。
然而,关于焦虑情感在心理结构中拥有一个独特地位的原因是否与危险的核心本质具有什么牵连,我们不禁产生疑虑。
而危险又是人性的一个普遍命运,它们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同样的。
我们需要指出但又不能指出的是这样一种因素,它们能够解释为什么有些人能够使焦虑情感服从于心灵的正常作用,虽然焦虑有其独特的性质;或者说它们决定了哪些人在这一过程中注定要经受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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