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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像李杜那样的大家,还没有出现。
北:这还是一个很高的评价嘛。
小说的理论从来都没有变化过
北:现在这个阶段你在写作中最想解决的是什么问题?
莫:语言。
要构思一个好的故事是比较好做到的,最大的困难在于用什么腔调来讲故事。
这个问题是任何一个作家都难以逾越的,而且单凭后天的努力很难克服这个问题。
我有一个看法,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写作,在一个人成为作家之前就已经基本定型。
要改变自己的语言也是对自我的挑战。
因此我们想突破自己的语言其实是一种悲壮的努力。
许多大作家,比如鲁迅,托尔斯泰,劳伦斯,他们的语言其实在整个创作生涯中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北:故事是你要考虑的问题吗?
莫:当然是。
我在构思新作品时首先在脑海里浮现的就是人物形象。
人物之所以成为人物就是他在各种生活过程中、各种情节中不断表现,使他的性格呈现出来。
北:这又回到对小说的经典看法:性格决定人物会去做什么,怎么做。
莫:在我看来,小说的理论从来都没有变化过。
也许张作家和李作家的说法不同,但最基本的东西是不变的。
即使是最先锋的小说,看起来有多奇怪,它还是不会脱离小说的基本要素:总要有人物吧?总要描写环境吧?总要有事件吧?人与人总要有关系吧?即使没有其他人,总会和环境发生联系吧?那些看起来很新鲜很深刻的小说理论其实还是最基本的原理,前辈作家都说过好多遍了。
北:你如何看待作家的个人命运和他作为一个作家的写作的命运?
莫:我想我们上一代的作家,比如说文革时期的作家,他们的小说讨论的是政治命运。
时代和政治作为一种个人无力抵抗的力量强加在个人身上,强行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个人的性格在这中间起不了多大作用。
我认为作家更要关注的是因为个人的性格差异而导致的命运。
这更深刻,更艺术化,也更符合文学的本质。
我们过去的经典,比如《战争与和平》《静静的顿河》涉及的社会面很宽广,政治对人有作用,同时个人性格也导致了他们不同的遭遇。
现代作家更多是关注个人性格,现代的小说,人物的个性都不正常,显得古怪,比如加缪的人物,都显得冷漠。
许多国内作家笔下的人物使人难以理解。
小说应该能够把人物的心理动机分析描写出来,如果只是写古怪的性格,就会比较表面化。
北:也许我们现在就处在一种不易察觉的精神危机之中,精神的危机又导致文学的危机。
这个时代好像已经没有真正的性格存在的空间。
古希腊悲剧中人物的性格都很鲜明,那可能是因为人物和环境之间以一种有机的方式相结合,从黑格尔的观点看来,这种状况最有利于艺术的发展。
现代主义则片面强调个人性格,人物超过环境,环境被弱化了,比如贝克特的《等待戈多》。
到了当代,性格本身也被消解了,这正是我们在中国当代文学中发现的问题。
你认为这对文学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莫:在我看来,有两种个性,一种是有价值的,一种是没有价值的。
有价值的个性在当时的时代里是和时代的道德标准对抗的,比如贾宝玉,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回过头来看,发现他是对的,他代表着人性的解放和人类的理想。
北:要描写有价值的性格和人物才能成为经典作品。
作品中要体现个人和时代的关系。
仅仅描写个性其实是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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