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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千凡说，“别误会，我已经放下她了。
让她的作品世界闻名，是我最后的执念了。”
“哪怕赔上你自己的身体吗？”
严千凡没有回答，只是问道：“雪晴的身体怎么样了？”
之前每次问黄鹤，他都是说还算稳定但不容乐观，上次在医院就发现她憔悴了很多，当时她解释是因为长时间坐车导致的；现在来了才发现，雪晴上次去医院是带着假发，其实头发已经掉光了，而且吃完饭就去睡了，身体非常虚弱，这个不容乐观的程度已经超出他的理解了。
黄鹤没有瞒着：“她体质本来就差，这几年被病摧残，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之前又晕倒送去医院，医生让我们做好后事准备，甚至…建议提前让她结束痛苦。”
“本来不会这样的，”
严千凡喃喃自语，“都是做那些装备累着了。”
“你不会阻止她的，”
黄鹤说，“哪怕知道这对她的身体不好，只要她开心，你就会让她做，所以她跟你在一起才会特别开心啊！
脸色别那么难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见严千凡愁眉不展，黄鹤继续问道：“雪晴一直想出去走走，还想去看雪，可我都不让她出门。
换做是你，你会带她去吗？”
严千凡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大概…会吧。”
“那我换种问法，如果做一件事会让她减少寿命，但会让她开心，你会做吗？”
“……”
黄鹤自己回答，“你会，我不会，我希望她长久地活着，哪怕多一天也好。
可现在每当我看到她痛苦的时候，我都会反思，我是不是错了。”
“如果多一天是痛苦……”
严千凡努力保持正常的语调，“那这一天的去留，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意愿。”
“要不是她的病，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黄鹤笑笑，“这次我征求她的意见，是她选择了继续活下去。
她说她还有遗愿未完，她想看到她的作品被人们记住，想看到那些武器的主人登上巅峰。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全国大赛好好加油吧，再拿个第二，你都没脸见她！”
“你刚才说，她想看雪？”
严千凡突然问。
黄鹤点头：“嗯。
其实我也很奇怪，她其实是很怕雪的。”
“我们市都没下过雪啊，她为什么会怕雪？”
“她那次车祸就是去看雪。
她在雪中经历人生剧变，对雪留下阴影，还因此睡眠质量不好，说是会梦到雪。
两周前她突然跟我说她想去看看雪，我没有答应，她还因此生气了呢。”
难怪之前守夜的时候会看到她一直做恶梦，但现在为什么突然想看？严千凡陷入沉思。
黄鹤皱眉，“你该不会是想…”
“我们去看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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