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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接话,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能和青姑会共用标志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老佛爷这三个字,此刻听着像块烧红的铁,烫得人心尖发沉。
后来去仰光国家博物馆,展厅里光线昏暗,只有顶光透过磨砂玻璃打在展柜上,在地上投下一块块方形的亮斑。
空气中飘着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凉丝丝的,像走进了尘封的老房子。
丽丽姐故意在缅甸近代史展厅的尽头停下,那里摆着一排泛黄的老照片,用厚重的玻璃镜框封着,镜框边缘的铜条都生了绿锈。
她用那支缠枝莲银签戳了戳其中一个镜框,银尖碰到玻璃,发出“叮”
的一声轻响:“这是雷朵集团的老东家,三十年前在仰光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我凑过去看,照片泛黄得像揉过又展平的枯叶,边缘卷着细小的毛边。
画面里的男人穿着橄榄绿的军装,肩章上缀着两颗金星,领口的风纪扣扣得严实。
他站在一辆军用吉普前,嘴角扯着一抹笑,却没到眼底——眼角往下压,眼神像淬了冰,藏着股狠劲,和丽丽姐平时算计人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身边站着个年轻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白衬衫,领口系得整齐,双手背在身后。
尽管照片模糊,可那眉骨的弧度、鼻梁的线条,还有紧抿的唇形,和肖云海现在几乎没差——只是眼神比现在青涩些,却也藏着股不肯低头的韧劲儿。
我心里猛地一跳,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肖雅的手:这定是肖云海早年和雷朵打交道时的照片,他从来没跟我们提过这段过往。
丽丽姐的银签又往照片角落移了移,那里站着个穿灰色短褂的年轻人,个子不高,却透着股压人的气势。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歪着头看镜头,眉眼间已经有了现在老佛爷的轮廓——高眉骨,深眼窝,只是那时还没缺手指,指节抵在裤袋边缘,透着股桀骜。
“看见没?这是老佛爷年轻时,”
丽丽姐的声音里带着点得意,像在炫耀自己知道的秘密,“那时候他还跟着雷朵老东家混,是最得力的打手,手上沾的血能泡透三件衬衫。”
肖雅的呼吸顿了顿,悄悄往我身后缩了缩——她定是也认出了年轻的肖云海,眼神里满是疑惑,却没敢出声。
展厅里的冷气顺着裤脚往上窜,我后背的汗突然凉了,原来肖云海、雷朵集团和老佛爷,早在几十年前就缠在了一起,这盘棋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连逛夜市时,丽丽姐都没安好心。
她带着我们拐进一条窄得能容两人并行的巷弄,巷壁爬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叶子上沾着夜市飘来的油烟灰,风一吹就“哗啦”
响。
尽头藏着家挂“佛具店”
招牌的铺子,招牌是块发黑的木板,“佛具店”
三个字用红漆写的,笔画歪扭,“佛”
字少了一撇,被人用白色粉笔补了道浅痕,一蹭就掉。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木屑、劣质香灰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鼻腔发紧。
铺子里摆满了木雕佛像,从巴掌大的小佛到半人高的立佛挤得满满当当,却没一尊能看——小佛的耳朵雕得歪到了肩膀,立佛的手指缺了两根,佛脸全是模糊的疙瘩,连眉眼都分不清楚。
颜料是最便宜的工业漆,红的发暗,金的泛铜,好些佛像的漆皮已经卷边脱落,露出里面粗糙的木茬,摸上去刺手,显然全是粗制滥造的假货。
,!
老板正蹲在柜台后擦一尊观音像,见丽丽姐进门,像被针扎了似的蹦起来,手里的抹布“啪嗒”
掉在地上。
他五十多岁的样子,光头锃亮,额角有道月牙形的疤,穿件油乎乎的黑色短褂,双手飞快合十举过头顶,腰弯得像张被揉皱的纸,几乎要贴到地面。
嘴里不停地说着缅甸语的敬语,语调又急又谄媚,尾音发颤,像怕慢了半分就会挨揍,额头沁出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柜台上的佛具盒上,“嗒嗒”
响。
说话间,里间的蓝布门帘被人掀开一角——门帘油腻得发亮,沾着好些说不清的污渍,边缘磨得发毛,掀开时带起一阵风,裹着更浓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
我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去,看见三个穿迷彩服的汉子正围在一张矮桌旁,迷彩裤上沾着暗红的泥点,和营地罂粟田的红土一模一样。
他们都戴着手套,乳胶手套泛着淡蓝的光,正用勺子往透明塑料袋里舀白色粉末——那粉末细得像刚下的雪,沾在袋壁上,轻轻一抖才往下落,和上次在议事厅酸枝木桌上见过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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