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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佛堂里，只有寥寥几人，显得极其空旷。
方丈和另一个光头和尚，盯着收集器……也就是装在箱子里的干枯人头，一直在等待。
年轻和尚皱着眉头，表情古怪。
大半夜的，让他盯着一颗死人头，...
风停了，茶杯里的热气却未散。
林小安望着那缕轻烟在空中盘旋，忽然觉得它像一条微缩的星河，蜿蜒着通向某个看不见的终点。
她轻轻吹了一口，雾气散开，孩童的歌声也随风飘远。
“你说得对。”
林小满靠着窗框，目光落在未央身上，“可我有时候还是会怕。”
“怕什么？”
“怕这一切太美好，像一场注定要醒的梦。”
她低声说，“我们推翻了系统，唤醒了梦源，重建了命牌碑……可每当夜里闭上眼，我还是会梦见那片铁灰色的数据海，听见清除程序启动时的倒计时。
寒烬老师说那是创伤后遗症，但我总觉得……它还在听着。”
林小安没说话，只是将茶杯握得更紧了些。
她当然也梦见了??那些被格式化的灵魂，在虚空中无声呐喊；那些曾被她亲手送进“净化舱”
的小怪物，如今在她的梦境里排成队，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看着她，眼里没有怨恨，只有等待。
她知道他们在等一句对不起。
而她始终说不出口。
直到昨夜，她在梦中走进了一间废弃的守梦人档案室。
墙上挂着一排排编号命牌，其中一块突然亮起，是“07号：林小安”
。
她伸手去触碰，整面墙轰然倒塌，化作灰烬般的纸片漫天飞舞。
每一片上都写着一句话：
**“你也是被选中的容器。”
**
她惊醒时，窗外正巧划过一道流星。
“姐姐？”
未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亮如溪水击石。
林小安回头，看见小女孩已折好最后一艘纸船，正用指尖蘸墨，在船帆上写下“阿奶”
两个字。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眉心，那道金色的心火印记微微闪烁，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频率。
“怎么了？”
未央歪头看她。
“没什么。”
林小安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发，“只是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不像个孩子了。”
未央笑了：“因为我本来就不只是个孩子啊。”
她举起纸船，“这是给阿奶的。
她说想看看春天的溪水是什么颜色，可惜没能等到。”
林小安心头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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