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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通判被赵虎粗暴地推进牢房,踉跄着站稳时,一眼就看到了隔壁牢房里,那个扒着栏杆,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钱不多。
四目相对,一个是失魂落魄、官袍被剥的前通判,一个是蓬头垢面、已成阶下囚的前首富。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怨恨和一丝荒谬。
“周……周大人……”
钱不多声音干涩地开口,带着一丝嘲讽,“您……您怎么也进来了?”
周文斌猛地扑到栏杆前,隔着牢房,死死盯着钱不多,双目赤红,压低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般低吼:“都是你这个废物!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不是你办事不力,又被他们找到,还……还胡言乱语,本官何至于此!”
,!
钱不多闻言,也激动起来,梗着脖子反驳道:“怪我?周文斌!
要不是你贪得无厌,非要置李文渊于死地,我会落到这步田地?那些阴损主意,多半都是你出的!
现在出了事,就想全推到我头上?呸!”
“你放肆!”
“你都进大牢了还摆什么官架子!”
两个昔日的“盟友”
,此刻在这阴暗的牢房里,为了推卸责任,竟然不顾体面地互相指责、对骂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将过往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又翻出来不少,听得看守的衙役都暗自咋舌。
“吵什么吵!
都给老子闭嘴!”
赵虎巡视到此,听到里面的动静,不耐烦地踹了一脚牢门,发出哐当巨响,“都死到临头了还狗咬狗!
再吵今晚就别吃饭了!”
两人这才悻悻地住了口,各自缩回牢房角落,但眼中的怨毒却丝毫未减。
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私铸铜钱、构陷官员、策划纵火绑架……任何一条,都足够他们掉脑袋了。
……李氏食坊后院,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
李文渊、赵虎、杨弘业(难得地微服前来),以及闻讯赶来的“青云三杰”
齐聚一堂,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一壶浊酒。
“哈哈哈!
痛快!
真是痛快!”
赵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抹了把嘴,畅快淋漓,“老李,你是没看见周扒皮被押进大牢时那副样子,脸都绿了!
还有他跟钱不多在牢里狗咬狗,真是大快人心!”
杨弘业虽然端着酒杯,举止依旧斯文,但眉宇间的喜色也掩藏不住。
他举起酒杯,对李文渊郑重道:“文渊(称呼已变),此次能扳倒周文斌这奸佞,你居功至伟!
本官……我敬你一杯!”
李文渊连忙举杯还礼:“大人过誉了,若非大人信任与支持,秉公执法,单凭草民一人,也难以成事。”
他这话倒不是完全谦虚,没有杨弘业这个知县顶在前面,很多事情确实不好办。
百晓生兴奋地手舞足蹈:“东家,您真是太神了!
那王书吏怎么就突然什么都招了?您是不是又用了什么……嗯……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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