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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的第一天,我就看到湖对面的一角,3株分岔的白杨树下,有两三棵临水而立的小枫树已经变得猩红了。
啊!
它们美丽的颜色讲述了多少故事!
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过去了,渐渐地每棵树的特征都显露无遗,它在湖水的明镜中顾影自怜。
每个早晨,这画廊的经理取下墙上的旧画,换上新的画卷,新画更灿烂或者色彩更和谐,美妙绝伦。
10月间,上千只黄蜂飞到我的木屋,似乎是来躲避寒冬。
它们在我的窗户里边的高墙上安了家,有时还阻止访客进来。
每天早上,我都把几只冻僵的黄蜂扫出去,但不想自找麻烦驱除它们,甚至还为它们愿意光临舍下来避冬而备感荣幸呢。
它们虽跟我一同入睡,却从来不严重地冒犯我;后来,便渐渐地消失了,至于它们躲到哪个隙缝里,去避开冬天和那难以言喻的寒冷,我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11月,我也像那些黄蜂一样,习惯在进入冬季之前到瓦尔登湖的东北岸去,那里的苍松林和石岸将阳光反射出来,使湖面像在火炉边一样温暖;在你能做到的时候,用阳光取暖比生火有益健康。
夏天像猎人一样离开了,我就这样用它仍然炽热的余烬取暖。
我自己造烟囱时就研究砖瓦匠的活儿,用的都是二手砖头,必须用泥铲弄干净,这样我就更了解砖头和泥铲的性质。
砖头上的灰浆已经有50年了,听说时间越久,它就越牢;但这只是传说中的一种,人们喜欢将这些传说不辨真伪地传来传去。
这种话会变得越来越坚不可摧,必须用泥铲一再猛敲,才能让一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闭嘴。
美索不达米亚的许多村庄都是用质地很好的旧砖头建造的,这些旧砖得自巴比伦的废墟,或许,上面的水泥更古老,也更牢固。
不管怎么样,我惊异于那钢刃的奇特韧性,用力猛敲了那么久,刀口没有丝毫破损。
我用的砖以前是一个烟囱上的,但是我并没看到上面有尼布甲尼撒的名字,所以,我把所有找到的炉砖都拣出来,图个省事也减少浪费,我用湖岸上的石头填在壁炉周围的砖块间,并用湖中的白沙制成灰浆。
做壁炉我花了很多时间,它是房子必备的部分。
我的确是精工细作,一大早就下地干活,但到晚上却只砌起了离地不过数英寸高的一道,我睡在地板上刚好拿它当枕头;然而我并没有落枕;我记得我是以前落下的。
大约是那时,我带一个诗人来住了两星期,这让我的房子空间更小。
虽然我有两把刀,但他还是带来了自己的刀。
我们常常把刀插进土里来把它们擦亮。
他还帮着我做饭。
我很高兴地看到我的炉灶渐渐竖起来了,方正、结实地立在我面前。
我想,如果就这样慢慢进行下去,它以后一定经久耐用。
在某种程度上,烟囱是个独立的建筑,挺立于地面,穿过屋子直指天空;有时候就算房子烧掉了它还站着,它的重要性和独立性是明显的。
那还是临近夏末的时候,现在已经11月了。
北风已经让湖水开始结冰,但湖水太深了,要让它完全冻住还得继续吹几个星期。
房子还没有涂石灰,晚上我开始第一次生火,烟囱通烟良好,因为木板间有无数的裂缝。
然而,在这寒冷漏风的房间里,我度过了一些愉快的夜晚,房子周围都是疤痕遍布的棕色粗木板,而且头顶高高的椽木上还带着树皮。
后来房子涂上了灰浆,尽管我必须承认,它是更舒适了,但它再也没能像以前那样滋养我的眼睛了。
难道人住的房子不应该有很高的屋顶,造成朦胧隐晦的感觉吗?那样,椽木上到了晚上就会有闪闪烁烁的影子在跳舞了。
比起壁画或最昂贵的家具,这些形态应该是更适于幻觉与联想的。
可以说,现在我是第一次开始住自己的房子,第一次用它取暖及挡风遮雨。
我还找了两个旧柴架撑空壁炉里的柴火,当我看到煤烟在我亲手造的烟囱后面积起时,感觉好极了,拨火也比平常更惬意、更心满意足了。
木屋随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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