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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与主树建立深度连接的人,都可能成为历史裂隙中的坐标点。
第二天清晨,晨雾未散,陈砚已坐在老屋门前削竹片。
他的动作很慢,刀锋划过竹节发出沙沙声,像是在打磨一段不肯成形的记忆。
禾念端来一碗热粥,轻放在他身旁石凳上。
“您还记得那天早上吗?”
她问,“五十九年前,您本来要去秋游的,对不对?”
陈砚的手停了一下,竹屑落在膝上。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他嗓音干涩,“我没去过。”
“可您记得小穗爱吃什么糖吗?”
老人眉头一颤。
“橘子味的……玻璃纸包着,两分钱一颗。”
他下意识答出口,随即惊觉,“这、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
“还有呢?”
禾念靠近一步,“她书包侧袋总是塞满野花,最喜欢折蓝色鸢尾当书签;她写字喜欢歪头,墨水常蹭到左耳;她怕雷雨天,每次打闪都要攥着您的袖角……这些,也是‘村里人都知道’的吗?”
陈砚的手剧烈抖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
他抬头看她,眼中浮起一层浑浊的恐惧,“这些事,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就在这时,阿芽飞奔而来,手里挥舞着一片晶莹剔透的薄片。
“姐姐!
地下传上来的新晶体!
它写着字!”
三人赶到花园,只见主树根部裂开一道细缝,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透明晶体静静嵌在那里,表面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小楷:
>**第八人未归,锁链未断。
**
洛川立即架起扫描仪,却发现这块晶体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数据编码体系。
它既非电子信号,也非生物电信号,而是一种介于物质与意识之间的“记忆凝结体”
,其内部结构呈现出类似神经突触的网状脉络。
“它是活的。”
洛川震惊道,“它在不断吸收周围的情绪波动,并自我重组信息。”
更诡异的是,每当有人靠近读取那行字,晶体就会微微升温,仿佛在回应注视者的心理状态。
禾念试着默念陈砚的名字,晶体竟开始浮现新的文字:
>**哥哥别哭,我不疼。
你们唱歌的时候,我就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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