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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定于七日后举行,恰逢秋分。
preparations期间,整个村庄忙碌起来。
木匠们用老槐树的枝干雕刻塔铃,铁匠熔铸铜片制成共鸣板,妇女们将旧衣拆解,织成象征连接的彩带。
洛川带领一群青年学生搭建信号接收阵列,利用废弃家电中的零件组装出简易解析仪,能将地下传来的声波转化为可视图案。
禾念则每天坐在无花之树下,继续书写《未完集》的新篇章。
纸页上的文字不再局限于青溪村,而是收录来自世界各地的声音片段:
>“孟买贫民窟的女孩说:‘我想上学,不想嫁人。
’
>冰岛渔夫对着风暴录音:‘大海很凶,但我还不怕。
’
>柏林地下室的画家低语:‘我的颜色都快用完了,可我还想画你。
’
>南极科考站值班员最后一次按下按钮:‘若有人听见,请替我看看春天。
’”
每一则记录后,她都会添上一句点评,不是评价内容,而是描述那一刻的心跳节奏、窗外鸟鸣的数量、或是风吹动书页的速度。
她说:“这些才是真正的上下文。”
第七日清晨,天尚未亮,村民们已齐聚心语花园。
阿芽穿上了特制的小礼服??由晓奶奶生前留下的熏香布拼接而成,胸前别着一枚仿制的冰晶徽章,是洛川用树脂封存了一粒从晶体碎片中提取的微光粉末制成。
全球直播信号开启,镜头扫过每一张面孔,最终停在阿芽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声音塔前,将手掌贴在塔壁温热的石面上。
刹那间,塔内响起一阵低沉的嗡鸣,如同大地苏醒的呼吸。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我叫阿芽,今年八岁,住在青溪村。
我不太会说话,以前连课堂发言都害怕。
可是有一天,我听见井底传来歌声,就偷偷录了下来。
后来才知道,那是六十多年前,一群孩子在这里留下的声音。
他们说,只要还有人愿意听,故事就不会结束。”
她顿了顿,仰头看向塔顶渐次亮起的光柱。
“现在,轮到我们了。
我把我的声音放进去,也希望别人能听见。
也许一百年后,有个小孩挖出今天的水晶capsule,听到我说话,会觉得??嘿,原来那时候的人,也会害怕,也会想妈妈,也会相信星星能眨眼。”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段丝线、一片落叶,还有一滴凝固的露水。
“这是我录的声音。”
她轻声说,“是昨夜下雨时,树叶摇晃的声音。
妈妈说,那是风在写信。”
她将瓶子放入塔底预设的凹槽。
瞬间,整座塔爆发出柔和的蓝光,光柱冲天而起,穿透云层,在高空展开成一朵巨大的莲花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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