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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浮现出一行文字，使用的是上世纪五十年代苏联科研系统的旧编码格式：
>**欢迎回来，S-7。
>系统识别：林小薇意识载体已确认。
>权限等级：最高。
>指令请求：是否执行‘归巢协议’？**
黛薇伸手触碰屏幕，指尖落下时，整片海域的海水突然静止。
下一秒，一道巨大的光柱从海底冲天而起，穿透云层，直射星空。
卫星图像显示，一座半球形建筑缓缓升起，表面覆盖着类似生物组织的薄膜，正随着某种节律呼吸般起伏。
“那是……活的？”
一名技术人员喃喃道。
“不。”
诺拉摇头，“那是‘记忆之壳’。
它用人类遗忘的情感做养料，靠未被讲述的故事维持生命。
五十年来，它一直在等一个人来说：我看见你了。”
黛薇站起身，走向舷窗，望着那座浮出水面的城市遗迹。
她知道，那里埋藏着无数未曾出口的告别、未能兑现的承诺、无法安葬的悲伤。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退缩。
“准备潜水舱。”
她说，“我要进去。”
“太危险了！”
伊丽莎白抓住她的手，“没人知道里面还有什么！”
“我知道。”
黛薇微笑，“里面有我妈。”
三天后，装备齐全的黛薇乘坐特制潜航器，缓缓沉入深渊。
随着深度增加，周围的海水渐渐泛起幽蓝荧光，像是亿万颗微型星辰围绕着她旋转。
远处，那座半球形建筑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走廊，墙壁上镶嵌着无数玻璃胶囊，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一本打开的日记本，纸页无风自动。
她走出舱门，踏上柔软如织物的地面。
空气中飘荡着熟悉的旋律??正是那首童谣，但这次是由无数女人的声音合唱而成。
她沿着通道前行，最终来到圆形大厅。
水晶球依旧悬浮在中央，光芒微弱。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
刹那间，画面炸裂般涌入脑海：
1965年春，云南某山村，孕妇李婉清被秘密接走；
1967年冬，实验室爆炸，她抱着婴儿跳入雪地；
1968年夏，她在孤岛建立地下庇护所，亲手写下第一份《记忆守则》；
1977年元旦，她将自己的意识上传至主控系统，按下休眠按钮，最后一句话是：“等我女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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