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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把那字圈了一圈,唇角的笑更淡,“不是鸟尽良弓藏,是鸟飞了,弓还杵在手上,拉着没用,放下又不甘。
人心那点‘不甘’,最易被名所惑。”
他把手按在下一册上,“这册,是西京的风——长安。”
字里是火,火下压着一层金。
董卓在好大一张皮上的朱批横七竖八,李儒的字在角上,轻如风,可一针见血。
其一:“以礼乐压并之法。”
其二:“以‘名’召诸侯,起旧门,立太学。”
其三:“以‘恩’招并州,诏立吕布为车骑将军、兼司隶校尉,封‘奉义侯’,许‘入觐’,并‘父子’之礼。”
其四:“赠方物二:其一良金之笼,刻百鸟朝阳;其二西域之鹰,羽利目锐,骨瘦筋强。”
“金笼?”
张辽一挑眉。
“锁鹰。”
冉桓低声,“阳文下刻两行小字:‘笼以安鹰,父以束子。
’”
他把那纸翻过来,金粉描的字在灯下微微起光,像一张笑得很温柔的脸,温柔到发冷。
厅内静了一瞬。
窗外,斩台旁黑旗轻轻摆了一摆,又直。
“‘父子’。”
高顺看了看吕布,又看向陈宫,“此‘父子’,不加引号时是礼,加了引号时便是锁。”
“金笼深锁‘父子’情。”
陈宫把那四个字念得极轻,“董卓以‘义父’之名,欲以‘名’套‘心’。
金笼一来,是礼,是羞,是试,是缰。”
吕布一直未言,他把指尖按在案角,轻轻敲了一下。
敲得很轻,却像在内心深处碰了一下一块极硬的东西。
他眼睛里的光从金笼的字上挪开,落到窗外那盏义灯上。
灯焰伏了伏,又立起。
他忽然开口:“当年丁公——”
声音很低,像风从铜漏边擦过,“我曾负之。”
屋里更静。
陈宫不打断,他知道这一个“负”
字在吕布心里并未解,董卓现在拿着“父子”
的名来套,“金笼”
不过是把旧痛从灰下轻轻挑了一下。
“名可以误,礼不可误;义可以说,法不可说。”
陈宫把话接住,“主公——”
吕布抬手打断他,唇边无笑,眼却清:“我知。
‘父子’两字,若靠‘名’立,便是金笼;若靠‘礼’立,便是人心。”
他把那封“恩诏”
拿起来,折两折,放回案上,“他要以笼锁鹰,以义锁人。
我并州答他四个字——‘以礼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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