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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慢书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难得的有点懵圈。
苏绥很少见到他这样的一面，碍于身份摆在那里，平常基本都是那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笑，和他本人一样，有一种岁月沉淀后从容不迫的感觉。
虽然舒服，但其实很难让人感受到真正的亲切。
可现在不一样，现在这样……还挺新奇的。
苏绥一边看着他，一边解释道：“上次一起睡，我们都没怎么睡好，所以还是分房睡比较好。”
唐慢书觉得苏绥的这个理由有些敷衍，他不满意的同时，又开始了睁眼说瞎话：“有吗？可我觉得那晚睡得还挺好的。”
忽略抱着人一整晚能看不能吃的情况之外，唐慢书对那天晚上是十分满意的。
但苏绥铁了心的不同意：“那个时候是太晚了，重新开一间房太浪费时间，所以才用一张床挤一挤的。
现在家里到处都是房间，不需要再睡一起了。”
唐
慢书仍旧不死心：“真的不行吗？”
苏绥摇摇头，坚决道：“真的不行。”
“可明天就是我……”
话说到一半，看着苏绥拒绝的表情后，唐慢书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他点了点头，意味不明的“嗯”
了一声，随即便从地上起来。
苏绥听出来了唐慢书的不高兴，可是看着那人紧抿着唇的样子，直到他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也还是保持着沉默，什么也没有说。
唐慢书走到门边时，回过头看了一眼。
他其实一直在等着苏绥出声将自己留下来，让自己看起来不要是那么一头热的样子。
但即便是给出了很多次机会，苏绥依旧没有挽留他。
男人手搭在门把上，自嘲般笑了笑。
果然，他本来就不应该奢求些什么。
唐慢书不再等待身后有可能会传来的邀请，他走出苏绥的房间后，轻轻的关上了门，也将两个人关在了不同的空间里。
在去自己房间的路上，唐慢书一直在想着柏钺的话。
他说，苏绥是一条孤独的吐泡泡的小鱼，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那么浓密的爱。
唐慢书那时就想，他一定要把自己的小鱼捧在手掌心里，陪着他一起发呆，一起吐泡泡，坚持不懈的告诉他，这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那么那么的爱你，爱到为了你可以去做任何事，包括付出这条性命。
他一开始的时候，还很自信，认为这对自己来说不是一件难事。
但真正实践过来后，他才明白，想要解救拥有自毁人格的人，究竟有多难。
即便是唐慢书，在接收到接二连三的、没有任何缓和的拒绝时，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现实，也没有办法真的做到毫无芥蒂。
可就算接受现实了又能怎样，做得到毫无芥蒂又能怎样，只不过是习惯之后会没有一开始那么痛苦，又不是代表着只要自己做到最好，就能够等来那个人的靠近。
唐慢书是难过的，这一次是为了自己难过。
“我到底该怎么才能打动你，怎么才能打碎那层玻璃呢……”
答案似乎是无解的。
漆黑的走廊上，唐慢书那低沉的声音留下了一串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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