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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个反对的人。”
她走近，蹲下身，轻轻握住他的手，“但我失败了。
他们清除了我的记忆三次，可每次醒来，我还是会想起你母亲临死前说的话：‘别让他变成容器，别让他重走我的路。
’”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银色发卡，样式古老，边缘已有些磨损。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
她说，当你看到初因之碑时，就把它戴上。
它可以暂时压制‘时之子’的觉醒，给你最后一次逃走的机会。”
李信接过发卡，指尖触到一丝温热，仿佛还残留着母亲的气息。
“那你呢？”
他问。
“我早就该死了。”
白羊小姐笑了笑，“十年前，我在一次任务中暴露了立场，被种下了‘静默烙印’。
只要我说出真相，就会立刻灰飞烟灭。
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你??通过道具，通过暗示，通过一次次看似偶然的帮助。”
她抬起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风拂过草尖。
“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
李信低头看着手中的发卡，又望向初因之碑。
如果戴上它，他可以逃离，从此隐姓埋名，再也不碰任何隐秘之事。
但那样的话，教宗仍会寻找下一个容器，或许是一个无辜的孩子，或许是一整个村庄的灵魂。
如果摧毁石碑呢？
他知道后果??初因一旦抹除，所有基于它的因果都将崩溃。
巨蟹、孟婆、白羊小姐……所有与他有关之人，记忆会被重置，感情会被抹平，甚至连他自己，也可能就此消散。
但他也能终结轮回。
让那个总是在角落里望着他的女人，真正安息。
“你说……我能救她吗？”
李信忽然问。
“谁？”
白羊小姐轻声反问。
“那个……每次都在等我的人。”
他的声音哽咽，“即使她不是我的灵魂伴侣，即使她只是母亲的投影……但她确实在乎我，对吧？”
白羊小姐沉默良久，才缓缓点头：“她在乎的，从来就不是‘时之子’，而是李信这个人。
哪怕你忘记了一切，哪怕你变成了怪物，她依然记得那个会在雨天为流浪猫撑伞的小男孩。”
李信闭上眼，泪水滑落。
然后，他摘下皮套，取下残瞳上的月泪石，一件件卸下身上所有来自圆桌会的装备。
最后，他将银色发卡别在鬓角，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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