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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他们随他出生入死,早已不是简单的主从关系。
贾琰端坐主位,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堂下众人。
空气仿佛凝固,只闻烛火噼啪作响。
良久,他沉稳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厅堂内回荡:“今日站在这里的,皆是我贾琰最信任的兄弟,最倚重的臂膀。”
“为成就你我心中共同的大业,本侯今日,便正式纳诸位为家臣。”
他稍作停顿,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沉声问道:“不知诸位,可愿将你们的忠诚,尽数交付于我?”
话音未落,堂下风声骤紧!
以猴子、憨牛、心月狐为首的二十八人如同早有默契,“唰”
的一声齐整划一,右膝叩地,甲胄与地面碰撞出沉重的金铁之音。
这一跪,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与决绝。
他们抬起头,目光灼灼,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子汇聚成河,尽数倾注于主位之上的那人。
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近乎信仰般的狂热崇拜,是得遇明主、终能托付此身的激动澎湃,更是一种将自身命运全然交付、九死无悔的坚定。
没有丝毫迟疑,二十八道声音汇聚成一道雷霆,在宁安堂高大的梁柱间轰然回荡,震得烛火都为之一颤:
“吾等誓死效忠将主!
愿为侯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若有违此誓,必叫子孙死绝,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每一个字都似有千钧之重,砸在地上,铿锵作响,那是比金石更为坚硬的承诺,是赌上此生与来世的忠诚信约。
肃杀的余音在梁间缠绕,久久不散。
“好!
好!
好!”
贾琰见状,胸中豪气干云,放声长笑。
笑声激越,冲散了堂内最后一丝凝重,只剩下磅礴的意气与共赴大业的激荡。
笑声未歇,他猛地探手,“沧啷”
一声龙吟,已从腰间掣出那柄光华璀璨的黄金匕首。
匕首造型古拙,刃身暗藏云纹,正是昔日北莽大汗王帐中的佩刀,象征着无上的权力与赫赫武勋,此刻更是平添了一份收服四夷的征服意味。
他五指收拢,握住冰冷的刀柄,没有半分犹豫,刃口对着掌心猛地一勒!
寒光乍现即没,一道深刻的血痕骤然裂开,滚烫的鲜血瞬间涌出,汇聚成股,沿着掌缘的纹路蜿蜒而下,一滴接一滴,砸落在身前的地面上,绽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这无声的血,远比任何言语更显庄重,如同一道以生命立下的永恒契约,将主臣之心紧紧熔铸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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