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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一旦关闭共感，我们就输了。
他们会证明??情感终究无法承载真相。”
她转身走向昆仑遗址，徒步穿越暴风雪。
同行的只有那只曾陪伴盲童多年的白犬。
抵达塔基时，她发现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里面躺着一面青铜镜，镜面漆黑如墨，照不出任何倒影。
她认得这件物品。
《共觉录》第三卷记载：此为“心渊之镜”
，能映照文明最深处的罪孽。
唯有持镜者自愿承受万年悔恨，方可净化其毒。
林昭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贴上镜面。
刹那间，她的意识被拖入深渊。
她看见自己成为奴隶主，鞭打怀孕的女奴；她看见自己是帝王，下令焚烧图书馆；她看见自己身为科学家，为研究共感能量剥离三千名儿童的大脑……每一世，她都犯下不可饶恕之罪，每一次，她都在临终前意识到??我本可以选择不同。
痛苦几乎让她疯掉。
但她没有移开手。
她一边流泪，一边低语：“我看见了。”
“我承认。”
“我承担。”
随着这三个句子出口，镜面开始龟裂。
一道光从裂缝中射出，直冲天际，与第九枚晶体遥相呼应。
与此同时，地球上所有正在发狂的人忽然静止，眼中流下血泪，然后露出释然微笑。
记忆裂痕开始闭合。
而在闭合的最后一瞬，一道身影从其中跨出。
银发，赤足，眉心嵌着银色晶体??正是守塔人。
但她不再是全知全能的形象，而是显得疲惫不堪，左臂缺失，胸口有一道贯穿伤，伤口处流淌的不是血，而是流动的星砂。
她一步步走向林昭，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
“我不是来接管的。”
“我是来移交责任的。”
她取出一枚新的晶体，比以往任何一颗都要黯淡，表面布满裂痕，却仍在顽强搏动。
“这是最后一颗心跳晶体。”
她说，“它来自第一个共觉文明的最后一位守护者。
他们失败了，因为他们只想拯救别人，却忘了救自己。
我把这颗晶体带来，不是为了延续他们的道路，而是为了让你们走出自己的路。”
林昭接过晶体，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悲伤与希望交织的力量。
她问：“盲童呢？”
守塔人微笑：“他去唤醒第九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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