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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搓着手，眼神飘忽。
过了一会儿，母亲出来了。
手里攥着个红布包，四角对折得整整齐齐，边角已经磨得发白。
她走到桌前，把布包轻轻放下来，手指迟疑了一下，才慢慢打开。
一对银镯子躺在里面，样式简单，表面有些发暗，但能看出是实心的。
她没看任何人，只低声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陪了我三十年。”
林烨心头一紧，伸手想推：“娘，这不行，您留着……”
“行了。”
母亲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很稳，“我知道你不是乱花钱的孩子。
你说要干大事，娘信你。
这镯子压箱底也没用，不如拿出来，让你们往前走一步。”
她说完，把布包往林烨那边推了推。
屋里没人说话。
大哥突然站起来，回自己屋翻了半天，拿出一个小铁盒，打开一看，是几张零散的钞票和几个硬币。
他数了数，一共六块三，也放进那堆钱里：“这点不够啥，但也算我的一份。”
二哥愣了下，猛地拍了下大腿：“对！
我也还有点！”
他蹽腿就往自己屋里跑，不一会儿抱着个小陶罐出来，倒扣在桌上，哗啦一声滚出一堆毛票和钢镚儿。
他一边扒拉着一边念叨：“上次修水泵剩的、帮人拉货赚的……哎，这还有个五分的呢。”
最后清出来八块七，全捧过去。
林烨看着桌上那一堆钱和那个红布包，喉咙发干。
他知道这一笔笔都是怎么来的——母亲省下的盐钱，大哥割草换的零花，二哥半夜帮人卸货挣的辛苦钱。
而那对镯子，不只是物件，是她在苦日子里唯一能握在手里的体面。
“娘，”
他声音有点哑，“我明天一早就去县城打听当铺行情，一定卖个好价钱。”
“别慌。”
母亲抬眼看他，“当铺那些人精得很，你年纪小，别被人诓了。
问清楚再出手。”
“我懂。”
林烨点头，“我会找几家比着问，不急着卖。”
二哥在一旁咧嘴一笑：“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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