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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门外，仰望星空。
今夜无雪，万家灯火与天上星辰交相辉映。
远处村落隐约传来鞭炮声，像是旧时代的回响，又像是新纪元的序曲。
沈兰走来，递上一杯热茶：“你说，他们会一直追杀下去吗？”
“会。”
阿启轻啜一口，“只要还有人记得，他们就不会停下。”
“那我们呢？”
他望着碑墙上那数千盏不灭的灯，微笑：“只要还有一盏灯亮着，我们就不会停下。”
正月初一清晨，一封匿名信寄达传承馆。
没有寄件人，只有一页纸，字迹工整：
>“我是‘清源’计划执行者之一。
>我亲手让人忘记父母、妻子、理想。
>我以为我在维护稳定。
>直到有一天，我的女儿问我：‘爸爸，你爱我吗？’
>我说当然。
>她说：‘那你为什么每天晚上都在喊别人的名字？’
>我这才发现，我也开始忘记了??
>忘记了我原本是谁，忘记了我做过什么，甚至忘记了我为何活着。
>你们是对的。
>记忆不该被剥夺，哪怕是罪人，也有权知道自己是谁。
>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写下来了。
>找到它，就在西山殡仪馆第七冷藏库，编号K-037的骨灰盒夹层里。
>别问我是谁。
>我只想在死前，把自己找回来。”
阿启读完，久久伫立。
他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但胜负已悄然易势。
有些人想抹去历史，因为他们害怕真相；
有些人守护记忆，因为他们相信人心。
而草芥之所以能称王，并非因其强大，
而是因其扎根于泥土深处，
任风吹雨打，始终向上生长。
春雷将至，万物待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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