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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李总……我……我们……”
赵启明语无伦次。
“我这就让他们刪帖！
立刻刪！
发道歉声明……”
“刪？！
道歉？！”
李威猛地转过身，赤红的眼睛如同疯兽，狠狠一脚踹在赵启明肥胖的肚子上！
“呃啊！”
赵启明惨叫一声，像一滩烂泥般滚倒在地，痛苦地蜷缩起来。
“晚了！
全他妈完了！”
李威指著屏幕上那依旧在不断攀升的在线人数和一边倒的狂热弹幕，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调。
“你听听！
你听听这声音！
这他妈是能用钱压下去的吗？！
这是能封杀得了的吗？！
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怎么封杀海啸！
怎么封杀惊雷？！”
他颓然倒退几步，重重跌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仿佛瞬间被抽乾了所有力气，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碾压的无力感。
他看著屏幕上陈墨那双平静却仿佛蕴藏著整个宇宙风暴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
自己精心构筑的资本堡垒、引以为傲的规则权柄，在这个用灵魂歌唱的陈墨和他身边那位天后的合鸣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城堡！
他赖以生存的世界，正在被那名为《海阔天空》的声浪，一寸寸地碾碎！
录音棚內，死寂被一种充满力量的余韵取代。
直播信號切断的提示灯亮起。
李薇像虚脱一般靠在调音台上，脸上却带著狂喜的泪水，用力地、无声地鼓著掌。
顾怀远大师摘下老镜，擦拭著眼角，看向陈墨和沈清歌的目光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敬意。
幻影工坊的几人激动地互相击掌。
陈墨缓缓摘下耳机，耳膜还在嗡嗡作响，那是力量宣泄后的迴响。
他看向几步之外的沈清歌。
沈清歌也正看著他。
她胸口微微起伏，额角一缕被汗水濡湿的髮丝贴在白皙的脸颊上，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感，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如同燃烧的恆星。
她一步步走向陈墨，高跟鞋在寂静中敲击出清晰的迴响。
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她在陈墨面前站定。
没有拥抱，没有握手。
她只是微微踮起脚尖，靠近陈墨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著一丝力竭后沙哑却无比清晰的声音，轻轻说：
“陈墨，听见了吗？”
她顿了顿，清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了那座象徵著最终决战的《天籟之声》总决赛舞台。
“海啸已起，风暴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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