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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想看彼此，都不敢去深究对方双眸中的神情，李莲花接过糖，勾起嘴角：“早些休息。”
云路歪头，被褥还残留着李莲花身上淡淡的草药香，狐狸精趴在门口，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楼外皎洁的月光，这个夜晚很静谧，兴许是白日睡得久了，云路丝毫没有困意，反而有些肚子饿，她悄悄下榻，狐狸精听到动静摇着尾巴上前蹭着裙摆。
嘘——
云路将食指放在唇边，朝着狐狸精做着噤声的动作，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李莲花的小菜园，挑着等会能用来熬青菜粥的小菜，浑然不知李莲花正站在门口的台阶上。
李莲花睡眠浅，听到了楼下窸窣的动静，他原以为云路这是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跑走了，不敢出声打扰，只得等脚步出了门，他才敢翻身下榻。
他走下楼梯时，只想看看云路的背影，却发现她正围在自己的小菜园里挑挑拣拣，李莲花突然挪不动步伐，他借着月色这么静悄悄的注目着，试图通过这微妙的满足感，填补进千疮百孔的灵魂之中。
云路回头时，李莲花倚着月光，唇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云路朝他大笑，女子捧着满怀的青菜，小跑到李莲花跟前。
“饿了吗？我做青菜粥。”
“好。”
李莲花笑意深了几分，由着云路起锅熬粥，他下意识去帮云路将菜洗干净摘好，小的时候，他被师傅罚不能用膳时，玉无香总会偷偷给他熬青菜粥，还记得那年，他因为跟人比试时分心，被师傅罚跪在雪地里，那时候玉无香偷偷藏起来的馅饼馒头总能被师傅他老人家发现。
后来玉无香索性不藏这些饭桌上的东西了，她藏砂锅，藏米，还去山中摘野菜，每次被罚跪结束后，无香都能捧着一碗热乎乎的粥站在后院墙角那等他，这成为两个人的秘密据点，从来没有人发现。
“我原来有个哥哥，他小时候爱贪玩，家中长辈责罚他时，我就偷偷给他熬粥喝。”
云路盯着白烟袅袅的砂锅，陷入了回忆里，李莲花低笑，他好像从没有从玉无香口中听过自己，男子声音清润，此刻如慢火烹饪的粥，带着显而易见的暖意：“然后呢？”
“然后啊。”
云路笑了笑，她慢条斯理的将青菜切碎，心想着，李莲花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玉无香，在他心中，玉无香死了十年了，前几次的试探，想必如今也不会将猜疑自己的身世了，于是话锋顿了顿。
“我和我的哥哥走失了。”
她神色平静，李莲花身形微滞，他漫不经心道：“那你的哥哥一定很后悔吧。”
云路愣了愣，她不解其意的去探李莲花的眸子，后者却避开。
“这世间哪有事事如意。”
云路垂头轻笑，李莲花这才敢将视线聚集在云路侧颜。
“那你...怨过他吗？”
李莲花在云路面前第一次流露出类似于小心翼翼的神色，像是十年前的那个少年乞怜着等待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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