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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高澄大声回答，“而且必须管！
因为权力若不受监督，迟早变作猛兽。”
当晚，他在日记中写道：
>“今日始觉，赎罪并非偿还过去，而是参与创造未来。
我不是在弥补一个人的错误，而是在证明：即使最黑暗的灵魂，也能成为点燃火炬的燧石。
>
>归仁堡的灯火越来越亮。
我知道，阿兰朵若在，一定会笑着说：‘看，这就是我们要的天下。
’”
秋尽冬来，第一场雪落下时，晋阳再次传来消息：苏娘子病重，高洋昼夜侍疾，废朝三日。
民间传言，帝曾在榻前握妻之手泣曰：“若无你提醒我记住平阳里的孩子，我也会变成另一个高澄。”
苏娘子弥留之际，召见阿史那云，只说了一句：“替我去看一眼归仁堡的学堂……告诉高澄，她说的‘赢’，不是打败谁，是让更多人活得像人。”
她去世那夜，晋阳城自发熄灯，万家烛火尽灭，唯法治碑林之上，九盏长明灯依旧燃烧。
三个月后，春汛将至，黄河冰裂之声如雷滚动。
高澄率领工匠抢修归仁堡外堤坝，连续七日奋战，终因体力不支昏倒在工地上。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馆，床边坐着一位风尘仆仆的女子??竟是多年未见的旧婢红绡。
“奴婢奉陛下之命而来，”
她哽咽道，“陛下说，若您不肯回晋阳养病，他就亲自来接您。”
高澄摇头：“我不能走。
春灌在即，若渠塌了，五百亩田就要毁。”
红绡掏出一封信：“这是苏娘子临终前托付的，她说，等您真正懂得什么是‘赢’的时候，再交给您。”
高澄颤抖着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娟秀写着：
>“澄郎：
>
>我不知你能否看到这封信。
我们年少相识，你曾许我一生荣华，后来却把我推入冷宫，只为一句流言。
>
>可我现在不恨你了。
因为在平阳里的孩子口中，我听见了你未曾说出的忏悔。
>
>‘赢’从来不是登上高位，而是低头看见泥中的脚印；不是万人跪拜，而是肯为一个陌生人流泪。
>
>若你仍在路上，请继续走。
不必回头，也不必原谅自己。
只要还在向前，你就已经回到了人间。
>
>??苏兰（原名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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