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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将那扇伪装成书架的暗门重新合上，密室里只剩下油灯的光芒在摇曳。
他给柳惊鸿倒了一杯茶，茶水是温的。
“小老儿姓钱，单名一个‘通’字。
曾是老赵将军麾下的一名亲兵，这条命，是老将军从北境的死人堆里捡回来的。”
钱掌柜的声音里带着追忆，“退伍后，便奉将军之命，开了这家书局，守着这个联络点。
一守，就是二十年。”
柳惊鸿端起茶杯，没有喝。
她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问道：“赵显知道你的身份？”
“知道。
赵大人子承父业，接管了将军留下的这条暗线。”
钱掌柜的眼圈又红了，“他是个好孩子，可惜……太心急了。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蛇的七寸，却不知道，他招惹的，是一窝盘踞在龙椅之下的毒蝎。”
“画师？”
柳惊鸿吐出两个字。
钱掌柜点了点头，神情愈发凝重：“是‘画师’的人动的手。
赵大人查到了太子通过伪造北境军需账目，私吞军饷、勾结北国暗探的证据。
他本想将证据交给一位信得过的御史，在朝堂上发难。
可没想到，他身边早就被渗透了。”
柳惊鸿的心沉了下去。
赵显临死前那张写满不甘与悲愤的脸，又一次浮现在她眼前。
“吴清客？”
她问。
“一个幌子罢了。”
钱掌柜冷笑一声，“一个摆在明面上的靶子，用来吸引火力的。
真正的‘画师’，谁也没见过。
只知道他像个影子，无孔不入。
赵大人身边最信任的长随，就是‘画师’的人。
赵大人的每一步计划，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原来如此。
赵显以为自己在布局，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是在对方画好的格子里移动。
“他死前，让你给我带了什么话？”
柳惊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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