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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重起。
李七玄望着无字碑,喃喃道:“可若牺牲我自己,就能救千千万万的人……包括昭明……这算不算……值得?”
“不值。”
刑无赦斩钉截铁,“因为你死了,巡日司就散了。
没有你,谁来主持公道?谁来对抗下一个‘摄政王’?谁来守护这个刚刚燃起希望的天下?”
“可若我不死,昭明就会变成怪物。”
李七玄苦笑,“我又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自己?”
“你不必面对。”
刑无赦沉声道,“我可以封印他。
用‘断狱’枪,贯穿他的识海,将其镇压于北岭地脉之下。
千年,万年,只要封印不破,神胎就不会醒。”
“那你就是在造另一个铁碑司。”
李七玄冷冷道。
“是。”
刑无赦坦然承认,“但我宁愿做个恶人,也不愿看你去死。”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就在此时,玉匣忽然震动起来。
匣中符文闪烁不定,竟有黑气自缝隙中渗出!
“不好!”
柳若絮惊呼,“昭明的意识在崩溃!
他的记忆屏障正在瓦解,神胎要强行接管识海!”
李七玄一把抓起玉匣,冲天而起,龙刀自行出鞘,化作一道金虹直掠巡日司内院。
昭明所在的静室已被十二重结界封锁,可此刻,结界正一道道崩裂,墙壁上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
室内,少年蜷缩在床上,浑身抽搐,额头青筋暴起,眉心处,那竖瞳竟隐隐有重新睁开之势!
“不要……别进来……”
他嘶吼着,双手抓挠胸口,指甲断裂,鲜血淋漓,“我是李昭明!
我不是容器!
我不是祭品!
我是人!
!”
李七玄破门而入,一把抱住他:“昭明!
我在这里!
我是李七玄!
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杀过影使!
你叫我大哥!
你说你想看看春天的花!”
少年泪流满面,颤抖着伸出手,触碰他的脸:“大……哥……我好怕……我感觉不到自己了……我快忘了你是谁……忘了我是谁……求你……杀了我……趁我还记得你……”
“我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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