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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块。”
李道一说道。
老汉愣住了，捏着钱的手停在半空。
“五……五十块？”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人民医院一次理疗都不止这个数。
“嗯。”
李道一点头，转身去整理针盒。
老汉惊喜得有点手足无措，赶紧把那张五十块钱放在桌上，又觉得不够恭敬似的，用手掌把纸币抚平。
“谢谢！
太谢谢您了李大夫！
您真是活神仙！”
他一边道谢，一边慢慢穿上衣服，动作比来时灵活多了。
他走出诊所门时，腰杆都挺首了些，还不忘回头又鞠了一躬。
门关上。
诊所里又剩下李道一和欧阳自奋。
欧阳自奋盯着李道一放回抽屉的针盒，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忍不住开口：“刚才那老汉，肩周粘连很严重。
人民医院的理疗和药物松解，效果确实不稳定。
但……”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的针，扎进去捻几下，加起来，没超过二十分钟。
他就能抬臂六十度。
这……不符合现代解剖学和神经阻滞理论。
“你刺激的是神经末梢？还是筋膜？效果怎么会这么立竿见影？而且只收五十块？”
他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和强烈的求知欲，那点习惯性的倨傲暂时被压了下去。
李道一走到窗边的洗手盆旁，拧开水龙头。
清凉的水流冲刷着他修长的手指。
“不是立竿见影。”
他声音平稳，关上水，拿起毛巾仔细擦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老汉肩膀里的寒气、淤堵，也不是一天两天。”
他转过身，靠着窗台。
窗外是诊所小小的天井，种着几丛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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