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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明说反对,但那份担忧,沉甸甸地压在周克勤心头。
压力层层传递,最终都汇聚到李道一身上。
道一斋里,周克勤亲自来了,委婉地表达了担忧,转达了杨厅长的关切。
欧阳自奋站在一旁,脸色紧绷,眼神里是强烈的不认同。
“李大夫,你看……这第三步,是不是再斟酌斟酌?风险系数太高了。”
周克勤搓着手,语气为难,“或者……换个更稳妥的法子?”
李道一正在整理一包东西,闻言抬起头,眼神平静无波。
他手里拿着一块边缘磨损、画迹早己模糊不清的旧画板——正是吴月后来找回的那块。
“周院长,欧阳,”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心结打不开,药石终是徒劳。
水库是她的‘劫数’,也是她唯一的‘生门’。
这一步,绕不开,避不了。”
他顿了顿,看向欧阳自奋,眼神锐利:“你说PTSD,没错。
但道医叫它‘心魔’。
斩魔,岂有不入魔窟之理?放心,不是去揭伤疤,是去……缝合。”
他拿起那块旧画板,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动作很轻,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我是让她去‘告别’,不是去‘回忆’。
有我在,不会让她崩溃——是让她……解脱。”
他的语气笃定,眼神清澈,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周克勤看着那画板,又看看李道一沉静的脸,想起他过往种种不可思议的手段,最终长叹一声:“好吧,李大夫。
你……务必小心,安全第一。”
他转向欧阳自奋:“小欧阳,你全程跟着,做好一切应急准备。
带上刘夏,照顾好病人情绪。”
欧阳自奋嘴唇动了动。
终究没再说什么。
只是用力点了下头。
眼神复杂。
有担忧。
有不解。
也有一丝被李道一那番话挑起的、微弱的好奇。
作者“大逆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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