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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摔在光洁的桌面上。
响声在安静的诊室里格外刺耳。
欧阳自奋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李大夫。”
陈建军开口。
声音不高。
但每个字都带着棱角。
“陈小宇。
我儿子。
这是他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所有的检查报告。
病理切片、基因序列、免疫组化、动态监测…全世界最顶级的科学数据。”
他手指点了点那摞报告。
“都在这里。
您费心，看看。”
李道一没看那堆纸。
也没看陈建军。
他的目光，越过陈建军的肩膀。
落在刘梅怀里的孩子身上。
很平静。
像看一棵树。
一条溪流。
小宇也看着他。
大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安静得过分。
诊室里只有营养泵机器微弱的嗡鸣。
过了十几秒。
“放床上。”
李道一说。
指指诊室靠墙的一张窄床。
刘梅看了一眼丈夫。
陈建军下巴绷紧。
没说话。
刘梅抱着孩子走过去。
小心翼翼把小宇放在床上。
动作很轻。
生怕碰坏了。
小宇躺平。
腹部那个方形的营养泵接口，在薄薄的病号服下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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