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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不疾不徐。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是护士刘夏。
她穿着干净的护士服，脸蛋红扑扑的，大眼睛扑闪着，带着几分羞涩和雀跃。
“李……李大夫？”
她声音细细的，像蚊子哼哼。
李道一抬头，看向她。
“小夏？有事？”
刘夏的脸更红了。
她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卷起来的、用红绸布包裹着的东西。
她双手捧着，递到李道一面前。
头低着，不敢看他。
“这……这是……林菲菲小姐……托人送来的……给您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
李道一接过来。
解开红绸布。
里面是一面崭新的锦旗。
深红色的绒面，金色的流苏。
上面用金线绣着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道法自然医者仁心
阳光透过窗棂，恰好落在那八个金字上。
熠熠生辉。
刘夏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锦旗，又瞥了一眼李道一平静的侧脸。
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小小的、羞涩又崇敬的弧度。
李道一看着那八个字。
目光沉静。
没有激动，没有自得。
仿佛那只是最寻常不过的几个字。
他手指拂过光滑的绒面。
然后将锦旗轻轻卷起，重新用红绸布包好。
随手放在了桌案一角，那堆散发着清苦香味的草药旁边。
他转身，拿起水壶，给窗台上那盆长势喜人的绿萝浇了点水。
水流声淅沥。
夕阳的金光，温柔地笼罩着这间小小的、充满草药气息的诊室。
也笼罩着那个浇花的、平静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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