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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绍俊:《女性觉醒:从倾诉“她们”
到拷问“她们”
——论〈玫瑰门〉及其文学史意义》,
载《海南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1)。
10.依据同样的道理,第四章中那位曾经一度被林多米当作上帝一般顶礼膜拜的青年导演N,以及本章出现的如董翩、老黑等人物,也只是确证林多米的某种刻骨铭心般的固执的自恋情结的一种标志:“我一直住在招待所里,我对公家的床、桌子、椅子毫无感情,但我总要一再提到那窗帘,墨绿色的,厚而坠的平绒,一经进入了与N有关的场景,就成为我记忆中必须的道具。”
那一场令林多米及其狼狈的彻底失败的爱情,林多米那么钟情于导演N,而N却怎么也不肯与女主人公结婚,甚至都不答应她自己生育扶养他们共同的骨血——孩子,并且以向另一个艺术学院的女孩跪地求婚的方式背叛了女主人公。
林多米当然痛不欲生,于是在彻悟爱比死残酷的同时,她决心逃离此地:“我只有逃离此地才能越过这个深渊。”
当林多米离开N城来到北京,过了不到半年的时光就把N淡忘了的时候,她不得不震惊于爱情的脆弱多变,并进而反躬自省这一场“傻瓜爱情”
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开始反省并怀疑自己经历过的那一场爱情的本质所在:“这是我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当初我是不是真正爱过?我爱得是不是他?我想我根本没有爱他,我的爱其实是自己的爱情,在长期平淡单调的生活中,我的爱情是一些来自自身的虚拟的火焰,我爱得正是这些火焰。”
在笔者看来,小说的这段叙述话语既是对林多米与N的那场情感纠葛的理性认识,同时也为读者进入并理解《一个人的战争》这部颇富新意的长篇小说提供了一把比较理想的钥匙。
这段话实际上充分表明了林多米在本质上仍是一个无法改变不可救药的自我中心主义者,是一个具有固执得自恋情结的现代女性形象。
因此,林白在《一个人的战争》中构筑的实际上是一个自我指涉的欲望世界。
所谓“自我指涉”
,就是指小说中所叙述的故事所指,并不指向与“自我”
的客体世界,包括社会与历史,包括他人,包括物。
相反小说中的故事只指向林多米自身,作家反复诉说的仅仅是个体性的一种刻骨铭心的生存体验。
正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才认定《一个人的战争》所构筑的是一个“自我指涉”
的话语空间。
所谓“欲望世界”
,乃指作品讲述的其实都是关于林多米的一个个欲望实现的故事。
具体而言,首章主要写女主人公对同性的欲望和**的欲望;第二章主要写她企图使个人才智得到社会的承认,尽可能早地广为人知的欲望;第三章主要写她的一种“渴望冒险的个人英雄主义”
的欲望;第四章则主要表现她作为已经三十岁但仍未与一个男人产生过真正的爱情的女性渴望体验一回轰轰烈烈的爱情的欲望。
依笔者陋见,小说所摘引的林白《同心爱者不能分手》中部分章节以及叙述话语对“欲望”
一词的如此明显的强调,是极富暗示与象征意味的。
将此处强调与我们对全部作品的认识把握结合起来,就完全可以确认,这部长篇小说的核心语码之一乃是“欲望”
,作品所具体叙述的乃是一个个与“欲望”
有关的人生故事,作品所构筑的,只是一个与社会历史无关于他人世界无涉的私人性话语空间。
王春林:《自我指涉的欲望世界——评林白长篇小说〈一个人的战争〉》,载《当代文坛》,1994(6)。
11.陈染提出的“超性别意识”
,可以看做是“私小说”
热潮下女性作家的自我超越策略。
一方面是女人身为女人的女性境遇,另一方面是写作的女性超越于女性境遇的事实,于是“超性别意识”
是自觉的女作家对于身为女人囿限的打破。
“私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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