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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沃的声音几乎变成耳语：“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看见了。”
安达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旋转的光影??那是记忆的具象化，一段不属于此世的画面：
一座深埋于岩层之下的巨大殿堂，中央矗立着一根漆黑如墨的柱子，表面布满蠕动的纹路，宛如活物。
无数细小的触须从柱体延伸而出，连接着上方城市的下水道、墓穴、甚至王宫地基。
而在柱子顶端，悬浮着一颗半透明的水晶颅骨，眼窝中跳动着幽绿色的火焰。
“这就是你们所谓‘神迹’的源头。”
安达说，“它伪装成赐福之源，实则通过梦境蛊惑人心。
芭丝雅并非意外坠入裂缝??她是被选中的容器，用来孕育一个更高维度的意识载体。
而你们今天举行的净化仪式，正是开启最终融合的关键步骤。”
国王双膝一软，跌坐在王座边缘。
“那……那她现在在哪？”
“死了。”
安达平静地说，“早在三个月前就死了。
她的灵魂被吞噬，躯壳被重塑。
我只是借用了这具身体，阻止你们完成最后一环。”
“你撒谎！”
伊沃怒吼，“若她已死，为何你能说出只有她才知道的事？为何你会流泪？为何你会唤国王‘夫君’？！”
安达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情感，是可以模拟的。”
他说，“尤其是当我知道一个人最渴望听到什么的时候。
国王种下的紫鸢花、他对亡妻最后的记忆、他梦中反复出现的牵手场景……这些数据足够构建出完美的心理模型。
至于眼泪？”
他伸手抹过眼角，指尖沾湿，“生理反应而已。
悲伤、恐惧、喜悦，都可以用神经调控诱发。
你以为那是真情流露？不，那是精确计算的结果。”
伊沃踉跄后退，仿佛被无形之锤击中胸口。
而马特奥，则突然发出一声低笑。
“有趣……太有趣了。”
他撑着地面站起来，眼中竟燃起一丝狂热，“你不是恶魔，也不是神明……你是‘观察者’，对吗？来自更高层次的文明，降临于此，只为见证或干预历史进程？”
安达看了他一眼，未否认。
这一眼，胜过千言万语。
马特奥仰头大笑：“哈哈哈……我早该想到！
唯有超越凡俗的存在，才能无视‘真实之锚’的检测！
那黑雾本该识破一切伪装，可它却被反噬??说明你根本不在它的分类范畴之内！”
“够了！”
国王猛然站起，拔出腰间佩剑，直指安达，“无论你是什么，冒充寡人妻子便是死罪！
来人！
将此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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