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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声音的背后,都有一段被时间掩埋的情感债务,而今,它找到了新的债主。
苏砚拄着拐杖走到人群前,声音沙哑:“你们知道为什么命环会选择你们吗?因为它感知到了你们体内‘愿意承担’的频率。
不是强者才能成为容器,是那些曾为他人痛过的人,才配接过这份记忆。”
他抬起左手,露出腕内一道陈年疤痕。
“赵重山临终前对我说:‘别让沉默继续传染。
’我一直不懂,直到昨晚,我梦见他在南极冰层下写日记,一页页全是陌生人的名字和他们最后一句话。
他说,‘这些都不是失败者,他们是先驱者,用死亡提醒我们活着的责任。
’”
话音落下,命环集体共鸣,一道淡紫色的光幕自地面升起,映出一行行浮空文字??那是近百年来世界各地未被公开的遗言汇编,由晶体自动解析并翻译。
有人写着“请替我爱这个世界”
,有人只留下一个名字加一句“对不起”
,还有一个二战护士的笔记反复出现同一句话:“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不敢闭眼。”
就在这时,孙女突然拉住我的袖角。
“奶奶,门又要开了。”
我心头一紧。
按理说,静默之门已在那一夜彻底关闭,钥匙已交予人间。
可此刻,听潮树的根系正微微震动,仿佛地下有巨物苏醒。
我快步走向碑林,却发现七十七块小碑再次排列成北斗之形,但这一次,它们指向的不再是天空,而是书院最深处那口封存多年的古井。
井口覆盖着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盖,据说是陆九早年亲手所铸,禁止任何人开启。
他曾说:“此井通幽冥,非执灯者不可触。”
我站在井边,心跳如鼓。
孙女站在我身旁,轻声道:“你已经是执灯者了。”
我不再犹豫,伸手推开了青铜盖。
刹那间,寒气扑面而来,井底并非深不见底的黑暗,而是一片流动的银色水面,宛如镜湖倒悬。
水面上浮现出无数面孔??不是哀伤,不是愤怒,而是平静的等待。
他们穿着各个时代的服饰,有的手持书卷,有的背着行囊,有的怀抱婴儿。
他们的嘴唇不动,可我却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如同合唱:
“我们回来了。”
“为了见证传承。”
“为了确认灯火未熄。”
我猛地回头,发现所有学徒的命环都在同步闪烁,频率与井中水面完全一致。
沈眠脸色发白:“这不是幻象……这是‘集体记忆体’的具象化!
他们不是亡魂,是曾经参与过历次共感连接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已逝的心语者!”
苏砚喃喃道:“原来如此……静默之门从未真正关闭。
它只是转入深层循环,像血液流回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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