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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心头一震：“所以这次异变……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不是‘什么’。”
姬渊摇头，“是你。”
全场寂静。
“我？”
林昭怔住。
“你砸碎玉符，唤醒镜心，本意是开启共治之路。
可在他们眼中，这却是又一次‘夺取’??你以一人之决断，强行激活心室，绕过了守门者的正式传承仪式。
对他们而言，这是背叛，是僭越。”
姬渊盯着他，“你以为你在点燃灯火，可对某些人来说，你只是举起了火炬，准备烧掉旧世界。”
林昭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你认为我错了？”
“我不知道。”
姬渊苦笑，“我只知道，若你不曾这么做，今日也不会有万人齐书《共治新约》。
可若放任玄鳞卫引爆火山，东海千里将化为焦土，百万生灵涂炭。
是非对错，早已不是黑白分明。”
就在此时，铜镜猛然爆发出刺目红光，一道古老诏令浮现空中，字迹如血：
>“持镜者逆礼犯禁，擅启心室，毁契背盟。
>玄鳞卫奉命清剿，七日内，火落九洲。
>惟有一途可免劫难：交出真身，入海受审，由众魂共判其罪。”
空气凝滞。
赵铁锤怒吼：“放屁！
林公为天下苍生奔走，反倒成了罪人？让他们来啊！
老子带三千工匠，把整个海底凿穿！”
“不可冲动。”
十三郎按住他肩膀，“玄鳞卫掌控着远古熔炉的核心机关，一旦彻底激活，连深海族群也无法幸免。
他们不是威胁，是在执行最后的职责。”
林昭缓缓起身，望向大海。
风很大，吹乱了他的发丝，也吹动了城头飘扬的共治旗??那是一幅由百名织女连夜绣成的布帛，上面没有龙虎图腾，只有一双手紧握，背景是波涛与田野交织的图案。
“我去。”
他说。
“不行！”
秦岳一把抓住他手臂，“你这一去，便是九死一生！
况且所谓‘受审’，不过是借名行诛！
你死了，《共治新约》立刻崩塌，正平也将重回混乱！”
“所以我不能死。”
林昭转头看他，眼神平静，“但我必须去。
不是为了求饶，也不是为了证明清白。
而是为了让那些仍在黑暗中守誓的人看到??这个时代的‘持镜者’，愿意面对面听他们说话，哪怕对方想杀了我。”
姬渊忽然笑了：“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不想当渔夫，可我天生是个撑船的。”
“你想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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