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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镜辰看着面前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费力的漆凌，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些。
深吸一口气，漆镜辰重新坐了下来：“动用兵权、强行让漆采变成漆采厉，你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他会变成众矢之的。”
黯淡无光的眸子忽然闪了闪，漆凌的心脏忽然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掐住了：‘我怎么就......忽略了这个问题？’
“先不说一个什么品德都瞧不出来的婴儿、被记入族谱会招致多大的仇恨......
就是漆采没有变成漆采厉，他身份的特殊性，也足以让那些人往死里针对他。
你如此大张旗鼓地与长老们作对，只会加剧他们对漆采的憎恶，火上浇油。”
“你为什么要装病？！”
大抵是气急了，漆凌竟憋着一口气，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既然你知道会这般，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一抹复杂的情绪从眼底一闪而过，漆镜辰看着漆凌，冷冷地说道：“我有我的考量。”
“考量？”
漆凌的胳膊一软，整个人突然重重地倒了下去。
漆凌瞪着眼睛，拼命地想要看清漆镜辰的那张脸；可是，眼前还是无法控制地越来越黑。
手脚变得麻木，大脑变得空白，除了越来越慢的心跳声，漆凌什么也听不见了。
“你跟我...又有什么不同？”
漆凌努力地想要将这句话说出口，可是耳边却始终没有传来自己的声音。
衰弱的心脏再也支撑不住，世间的一切都在瞬间归于寂静。
蜡烛依旧燃烧着，那烛火，却不再左摇右晃；漆镜辰知道，风停了......
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一人的呼吸声变得格外明显，可是这一次，漆镜辰却没有感到多少悲伤。
绕过屏风，打开房门，清冷的月光照亮了房间的一个小角。
无数个细碎的星在夜空中闪烁着，组成了银河；初冬的风，已然有些刺骨。
身上的一件单衣在冷风中不停地翻飞着，漆镜辰站在星空下，再也没有回头的打算。
“从杀你这件事上来看......”
漆镜辰嘲讽地笑了笑，“我跟你，确实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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