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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的叫醒。
一睁眼司默俱已穿戴整齐坐在床边,正把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往服帖笼,见她醒了,又说道:“起床了,今日可赖不得。”
不知为何,木清绝总觉得今日的司默,带着平常没有的悲伤。
很快她的感觉就被证实,司默只带着她,身旁跟着许攸一人,拿着早已打点好的食盒,默默地登上了薛麓山,直走到一座庄严肃穆又辉煌的殿宇前,那上面的匾额上,书着‘落生殿’三个大字。
薛麓山上落生殿,乃是炎国的皇陵,停放着炎国各代国主、母之棺位,木清绝初穿来时,看过的炎国志上有写,一明白此殿是何殿时,木清绝更加不敢造次了,只默默跟在司默身旁,看他把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在紧闭的殿门口摆放整齐,点燃了随身带着的香,然后插进了面前的香炉里。
他做完这一切,看向木清绝,说道:“过来吧。”
木清绝赶紧跟在他身旁,司默拉着她的手,然后二人一起跪在了地上,又递给清绝三支未燃的香,轻声道:“后几日是我额娘的祭礼,我提前将你带来,好让额娘见见,额娘肯定很高兴,你作为我的夫人,给额娘上一柱香吧。”
这几句话令她恍然,十分顺从上了香,又跟着司默拜了三拜,将酒水茶盏敬上,四周走了走打扫了大殿周围,这才下了山。
清绝很好奇他为什么没有进大殿只在门外拜了一番,心里憋着这个疑问正欲问,没想到司默却抢先说道:“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木清绝心道今日怎么有这么多地方要去,却依旧乖乖跟着他前往,这次司默把她带上了城墙,墙下就是护城的弱水河,城墙上每隔几米建着角楼,角楼与角楼间,挂着一排排红灯笼,让她莫名觉得眼熟。
司默走在前走了好一段路才停下,回头看向她时,眼底的悲伤更浓了,他指着下面安然流动的弱水,突然颤声说道:“落生殿我额娘的棺椁里只有一件衣服代替,她在我七岁时从这个地方掉进了弱水河,被河里的毒虫蚕食殆尽,连尸体都捞不上来了,害她至此地步的人,恰恰是我。”
冷不防如此几句,木清绝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说些什么,可司默却好似自语,又接着道:“十三年了,父王恨我至极,连额娘的祭礼都不准我参加,每次都像今日,我只能提前去上山拜祭,可说是拜祭,却进不了殿门、不知道那大殿里,额娘的灵位到底在哪个方向,灵像又是何模样,取得是哪次场景,雕的有几分相似,我全都不知道。”
“若不是十三年前我固执己见,不依不饶的想出城看河灯,让额娘僵持不过最终应了我,我额娘也不会为了给我挡箭,从这里跌入弱水河,落到连尸体都捞不出来的地步。”
“小木,是我害了我的额娘,是我害死她的,都是我的错,都怨我……”
他终于再也说不下去了,肩膀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忍着极致的痛苦。
木清绝冲过来抱住司默,她在这一刻十分的想安慰孤立自责痛苦不已的人,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一次又一次轻抚着他的背,好叫他依靠自己。
或许是压抑的痛苦全都释放的缘故,回程路上平静下来的司默靠着木清绝睡得很熟,皱着的眉宇舒展,呼吸也平稳规律,脸上的表情也安详了,又回到了平日的样子。
从他刚才的言语中木清绝听了个大概,桃溪娘娘逝世时正好是司默的生辰日,他以生日愿望为由催着娘娘出宫看河灯,却正遇上刺客来袭,娘娘为了保护司默挺身而出挡了箭,最终得了个娘奔死儿奔生的结果,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便从七岁开始,再也没过过生日了。
木清绝从天成宫回来时就下定决心要立马去跟绍星开口讨要献礼,却总是不由自主被司默吸引精力,就像现在,她看到了司默柔弱孤独的一面,听到了让他自责愧疚十三年之久的经历,心里全都是对他的心疼,竟然让一个很圣母的想法占据了即刻去见绍星的打算。
她想给司默补一个生日,然后再告诉他这并不是他的错,帮他从痛苦中脱离出来。
这想法久居不散,以至于在这之后几天木清绝瞒着司默私下里偷偷试验了好久,终于做出了一个看得过去的蛋糕,而后又给府里留了信,引下了朝的王爷去水榭台景亭相聚。
景亭上风景依旧,她把蛋糕小心翼翼拿出来放置在石桌上,算着时间点上红烛,静坐着远望司默的到来。
水榭湖里波光粼粼,前几日突降的雪也消了,湖、台四周的细柳、榆桦也绿的分外好看,天上的日头刺目,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阵风吹来,偏巧把榆桦的枝叶吹起,那小叶子轻飘飘在空中游荡,竟落在了木清绝的襦裙上。
木清绝低头正欲把不速之叶摘去时,突然眼前一黑,很快又清明,猛然间,她拿着叶子的手僵在远处,眼观上四周,当下惊道:“这是什么地方?”
第一百一十二章和离
像是提前有了预感一样,今日司默下朝比以往早,同五哥商议完其他事之后,他带着五嫂要他转交的东西驾马回了王府。
还不待他走进大厅,躲了好几日的侍女小玉突然跑了上来,目光仍是不敢看他,低着头快速说了一遍,传达出的意思,是叫他去水榭台。
司默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小玉竟又快速跑走了,他只好先回了卧房换下朝服,出来又拉着小玉问了一遍,才大约懂了,他的夫人在水榭台设宴,突然要邀请他前去。
司默一听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越是与木清绝相处的久,她身上千奇百怪的举动和想法就越是吸引他,这次,指不定又藏着什么惊喜。
一想到有未知的惊喜在等着他,司默也迫不及待御马去了水榭台。
景亭上果然早已坐着他的夫人,似乎在看什么看的出神,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于是司默悄悄走了过去,在她耳边突然沉声叫了句小木,和以往幼稚的举动一样,想吓吓她玩玩。
受惊吓的人也和平常一样迅速蹦起了身体,但不平常的是,当她看到自己时,脸上的神色不是以往的先惊后怪又转为欢喜,而是自始至终的惊怕和陌生,仿佛头一次见到他一样。
司默脸上的笑散了,见状伸手就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如避蛇蝎一般避开,动作迅速到连带着打翻了桌上的东西,那根红烛掉落在地,噗一下便灭了。
这突然的举动让司默心一沉,想上前拉住无端害怕的人,他的脚刚踏出一步,却惊扰得对方连连后退好几步,直到身体靠在了柱子上退无可退,她才大声喊了句:“别过来!”
这一下倏然间让司默神色一暗,眉头紧皱了起来!
声音!
声音变了!
司默七岁从弱水河里被救上来,毒性让他双目失明了三年,那三年全靠耳朵辨别他人,因而对声音比常人更敏锐,刚才那句别过来,虽然出自同一个人之口,但他能肯定,那不是他熟悉的小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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