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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萤带着霍玲到大门口，就见解连环立在哪。
少年身形尚单薄，脊背却挺得笔直，眉宇间凝着与年岁不符的沉静，倒有几分解九的风骨。
“你来了怎么也不进来？”
张海萤松开霍玲的手，指尖轻轻揉了揉解连环的发顶，语气里带着几分自然的亲昵。
解连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声音清亮，“父亲到京后，就一直盼着张姨。
父亲说‘本欲亲自登门拜访，怎料近日旧疾复发，’便托我来送封信。”
张海萤闻言轻笑，眼底掠过一丝打趣，这孩子学大人也有模样有样的，还挺可爱的。
她想起解九，那人本就心思深沉，早年在长沙时为了压制头疾，就用吗啡饮鸩止渴，如今……也不知身体又差到了哪一步。
她引着霍玲和解连环进了院，让人端来些糕点，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就爱吃这些甜的，那这些——她看向霍玲和解连环，应该也差不多。
解连环捏着一块桂花糕，目光却时不时飘向一旁静坐的张起灵，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探究，小小的脑袋里不知转着什么念头。
张海萤拆开信笺，指尖拂过熟悉的字迹，解九功利的很，开门见山，先说张启山一周后入京的消息。
可往下读时，她却微微一怔，解九竟说，张启山想单独见她一面。
就是不知道是解九打探到故意泄露给他的消息，还是他和张启山有联系。
她将信递与张起灵，抬眸看向他。
张起灵接过信，只匆匆扫了几眼，只轻轻点了点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无需多言，彼此心照不宣。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孩子，张海萤真心不希望前辈们没处理好的问题，最后烧到他们身上。
……
一周后，张启山如期回京，先去见了上头的人，再组织九门聚会。
九门众人齐聚，只是这所谓的“九门”
，早已没了当年的盛况。
到场的当家人，不过张家、李家、霍家、解家四家而已。
二月红未亲自前来，只让老管家送了几分厚礼，张海萤没想到还有她的份，有一顶镶金嵌红宝石的点翠冠，不知怎的，也算在了她的名下。
吴家也派了人来，是老狗的一个徒弟，还捎来一张照片，照片上三个虎头虎脑的小子，从左往右，排这站，能看出她夫人的影子，该是他的儿子们。
“这条臭狗，倒还没绝后。”
霍仙姑瞥了眼照片，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却难掩一丝复杂。
聚会的氛围本就微妙，此刻更是透着尴尬。
张海萤躲在屏风后听着，只觉指尖都有些发烫，看似是寒暄扯皮，实则每一句话都裹着试探，暗潮汹涌得几乎要漫出来。
待张启山出现时，张海萤才真正愣住。
他竟比记忆中老了许多，鬓角已染了些许霜色，眼角的纹路也深了些。
按理说，张家人即便只是外支，也该比常人显年轻，更何况张启山血脉不差，这样衰老的模样，实在反常。
就算是这样了，他依旧难掩英气。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不是颓败，而是沉淀后的沉稳，额间的纹路深邃，是藏着半生的风雨。
眼尾的褶皱顺着颧骨蔓延，却让那双眼睛更显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添了几分沧桑的成熟感，一举一动间，仍是当年那个能镇住九门的张大佛爷。
几人扯皮了一下午，直到散场时，张启山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正要离开的张海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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