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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声嘟囔，声音闷闷的，却已经没了之前的尖锐，反而带上了一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撒娇意味。
时半夏拿着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碗底剩下的几根面条，微微发红的耳尖和无措的表情，都暴露了她此刻的心绪。
纪忍冬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轻笑一声。
她没有直接回答那个问题，只是抽出纸巾，自然地递了过去。
“擦擦嘴。”
她的声音里温柔依旧。
时半夏接过纸巾，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纪忍冬的，两人都微微一顿。
时半夏飞快地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吃完了，走吧。”
回酒店的路很短，穿过人行道，四季酒店那宏伟的玻璃幕墙就在眼前。
两人并肩走着，晚风将她们的衣角吹得微微拂动，沉默不再尴尬，反而流淌着一种微妙的、暧昧的张力。
走到酒店门前，时半夏停下脚步，终于转过身，正视纪忍冬。
霓虹灯光在她脸上流转，眼神里是复杂的挣扎和一丝期待。
“你…”
时半夏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怎么回去？”
纪忍冬望向对岸尖沙咀的璀璨灯火，又扭过头来，看向时半夏，“我住在半岛酒店，坐船回去就好，很方便。”
“很晚了，”
时半夏下意识地接话，说完又觉得过于急切，生硬地找补，“我的意思是，天星小轮好像快收班了。”
纪忍冬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看了看表，语气平静：“嗯，最后一班大概在十一点半。”
时间确实不早了，两人无言地对视着，对话也似乎又要陷入僵局。
时半夏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想要转身逃进酒店。
就在这时，纪忍冬向前迈了一小步，轻轻握住时半夏的手，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微妙的距离。
“半夏，”
纪忍冬的声音很轻，融在港城的夜风里，却格外清晰，
“我想见的人，是你。”
时半夏猛地抬头，撞进纪忍冬深邃的眼眸中，那里没有了平日的清冷，只有坦诚和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灼热的情感。
“半夏，我想见的人，是你。”
纪忍冬又说了一次，语调缓慢而坚定，“我来港城，不是因为顺便，是因为这是你念念不忘的地方。
我想看看你看过的海，走你走过的路。”
她微微停顿，像是鼓足了勇气，轻轻抚上时半夏微红的脸颊，“如果我说，我想留在港城的原因，是想离你近一点…”
“这个理由，足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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